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木窗,斜斜地洒在地面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艾草与松节油混合的清香,静谧而安详。
陈孝斌坐在靠窗的一张旧藤椅上,手里捧着一个紫砂小壶,正闭目养神。
他头已花白,随意地梳向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脸上几道深刻的皱纹,是岁月和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却也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青色对襟褂子,袖口挽起,露出结实有力、布满老茧的手。
指关节因为常年施力,显得有些粗大,但指尖却异常灵活,仿佛蕴藏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吱呀”
一声,诊所的木门被推开,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一股裹挟着些许凉意的秋风随之而入,吹动了陈孝斌额前的几缕丝。
“陈师傅,您好。”
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陈孝斌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看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熨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但领带有些歪斜,衬衫领口也松开了两颗扣子,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身形微微前倾,脖颈似乎有些僵硬,转动时能听到细微的“咔咔”
声。
“请坐。”
陈孝斌放下紫砂壶,指了指对面的诊疗床。
那床是特制的,铺着干净的深蓝色床单。
年轻男人有些拘谨地放下公文包,在床边坐下,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陈师傅,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我姓林,叫林伟。
是朋友介绍来的,说您这儿治颈椎特别厉害。”
“哪里哪里,略懂些皮毛。”
陈孝斌摆摆手,语气平和,“说说看,怎么不舒服?”
林伟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眉头紧锁:“就是脖子后面,还有肩膀这块儿,老是觉得僵硬、酸痛,有时候连带着后脑勺都懵懵的,头晕。”
“尤其是在公司上班坐久了,或者晚上加班回来,简直难受得睡不着觉。
贴了不少膏药,也去盲人按摩按过几次,当时舒服点,过后还是老样子。”
陈孝斌点点头,示意林伟:“把外套脱了,趴到床上去,放松些。”
林伟依言照做,脱下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趴到诊疗床上,深蓝色的床单衬托着他略显单薄的脊背。
陈孝斌站起身,走到床边。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俯下身,仔细观察林伟的颈椎和肩背形态。
他的目光如同精密的仪器,从颈椎的生理曲度,到两侧肌肉的紧张程度,再到肩胛骨的位置,都一一扫过。
然后,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按在林伟颈椎的第一节,也就是寰椎的位置。
“这里,痛吗?”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
“嗯……有点酸胀。”
林伟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有些含混。
陈孝斌点点头,手指缓缓下移,依次按压着第二节、第三节……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但指尖的力道却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达病灶。
每按到一个部位,他都会轻声问一句:“这里呢?”
林伟则根据感受回答:“酸……”
“胀……”
“这里有点痛!”
当陈孝斌按到他颈椎中段靠近右侧的位置时,林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嗯,”
陈孝斌应了一声,指尖在那个痛点周围轻轻画着圈,“这是斜方肌的止点,也是颈夹肌和头半棘肌的附着处,紧张得厉害,还有些粘连。”
他的话语简单明了,直指要害。
林伟虽然听不懂那些专业的肌肉名称,但能感觉到陈孝斌的手指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找到了他最难受的地方。
初步的触诊结束后,陈孝斌直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