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弥太熟悉蝴蝶忍的习惯,钥匙总藏在香奈惠送她的医书里,一翻就能找到。
她本来只是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自己的猜想或许是过度担忧,可当看过这一本记录册,所有的侥幸都像被毒液浸过的蝴蝶翅膀,轻轻一碰就碎了。
蝴蝶忍连呼吸都变得发紧,她不敢看静弥,只能把目光飘向实验台。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毒素堵住,发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任由愧疚顺着脊背往下爬,凉得她打颤。
静弥指尖捻着那本记录册,纸页在指腹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目光扫过最后一行“第三十九次”的字迹时,指节骤然收紧,连带着纸角都被捏出几道白痕。
她终于抬眼看向蝴蝶忍,眼里的心疼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发闷,而迷茫更像一层薄雾,笼在那片心疼之上。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在为这三十九次注射难过,还是为蝴蝶忍始终不说的隐情心慌。
“三十九次。”静弥的指尖还停留最后一页。
“三十九次。”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更沉。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蝴蝶忍终于找回了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她转过头,撞进静弥的眼睛里。
那双总是盈着温柔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湿雾,心疼和迷茫缠在一起。
“即便我能将紫藤花毒提纯到极限,但日轮刀里能够注射的量还是太少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变成毒药?”静弥打断她,“蝴蝶忍,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就算你走了,我也能好好的?”
眼泪终于没忍住漫过眼底,在瞳孔里晃出一片模糊的水光。
“蝴蝶忍,你真残忍……”静弥抬起头,眼泪随着眼下的弧度滑下来,顺着下巴砸在记录册上。
晕开“第三十九次”那行字,把墨色浸成模糊的一团,像她此刻糊成一片的心。
明明是在指责,可话里话外全是疼,疼蝴蝶忍的傻,疼自己的后知后觉,更疼两人之间被毒素隔开的、那些本该坦诚的朝夕。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太残忍了……”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千斤重的委屈,连目光都软得发涩,明明是在指责,却更像在哀求。
蝴蝶忍看着静弥脸上的泪,心脏被紧紧缠住,连呼吸都带着勒紧的疼。
她下意识往前,抬手想擦去静弥眼下的湿痕,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却又猛地顿住了。
那片皮肤带着滚烫的温度,是眼泪焐热的,也是心疼熬热的,让她不敢再碰。
静弥却先一步抬手,轻轻攥住了她悬着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传过来,烫得蝴蝶忍指尖发颤,她这才发现,静弥的手也在抖,连带着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都有些不稳。
被握住手腕时,蝴蝶忍的眼眶也红了。
她别过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清辉落在她脸上,“姐姐死的时候,我暗自发誓,要保护好蝶屋,保护好大家。”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压抑许久的哽咽,“我腕力不够,连恶鬼的头颅都斩不断,除了用毒,我没有别的办法……”
静弥攥着蝴蝶忍手腕的手骤然收紧:“一声不吭就做这种牺牲自己的事情……”
她忽然顿了顿,喉咙里涌上一阵发涩的哽咽,尾音不受控地颤了颤,“哪怕最后胜利了,这世界上没有恶鬼了,你也…你也回不来了。”
那是静弥不敢细想的结局,对于她来说,是藏在“打败恶鬼”背后最可怕的代价。
她抬眼时,睫毛上还挂着未掉的泪珠,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报仇不是把自己熬成毒药的理由,香奈惠想要的,是让你带着她的份,好好活下去。”
“我……”蝴蝶忍张了张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鼻酸打断,眼泪漫过眼眶,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