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三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铁砧上一拍,“这是镇上李保长让我来的,说你这铺子占了公家的地,每个月得交五块大洋的占地费。不然,就把你这铺子拆了!”
大家一听,都议论起来。谁都知道,林守义的铺子是在自己家院子里搭的,根本不占公家的地,这明显是刘三想讹钱。张屠户忍不住了:“刘三,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守义的铺子在自己家院子里,凭什么交占地费?”
刘三瞪了张屠户一眼:“你算老几?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身后的跟班也跟着起哄:“就是,再多嘴,连你家屠户铺一起拆!”
林守义拦住张屠户,走到刘三面前,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纸上连个公章都没有,显然是刘三自己画的。他把纸叠好,递给刘三:“刘兄弟,李保长我认识,他昨天还来我这儿修过锄头,没提占地费的事。你这纸,怕是假的吧?”
刘三没想到林守义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又强装镇定:“假的?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今天要是不交钱,就别想开张!” 说着,两个跟班就去搬门口的煤筐,想把铺子门堵上。
林守义一把抓住一个跟班的手腕,还是上次那样,手指像铁钳一样,跟班疼得龇牙咧嘴。刘三见状,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晃了晃:“林守义,你还想动手?我告诉你,我刘三在青石镇可不是好惹的!”
铺子里的人都吓得往后退,王氏抱着孩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林守义却松开了跟班的手,走到刘三面前,指了指炉膛里的火:“刘兄弟,你看这火,烧得旺吧?我打铁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铁没见过?软铁一烧就化,硬铁得慢慢敲。人也一样,有的人看起来硬,其实是软骨头;有的人看起来软,心里却比铁还硬。”
刘三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林守义拿起一把刚打好的镰刀,递给他:“这把镰刀,你拿着。你要是真有难处,跟我说,我能帮就帮。但你要是想讹我,或者欺负镇上的人,这把镰刀可不认人。” 镰刀刚打好,还带着温度,刀刃闪着寒光,刘三不敢接,往后退了一步。
林守义又说:“我知道你家里有个老娘,还有个妹妹要上学。你要是真想赚钱,明天来我这儿学打铁,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你两块大洋。凭手艺吃饭,总比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强。”
刘三愣了,他没想到林守义会这么说。他老娘去年冬天得了咳嗽病,一直没钱治,妹妹上学的学费也没着落,他也是没办法才来讹钱。他看着林守义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铺子里的人,脸一下子红了,把匕首揣回腰里,低着头说:“我…… 我明天来。” 说完,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刘三走后,铺子里的人都围上来,张屠户拍着林守义的肩膀说:“守义,你可真行!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跟他打起来了。” 林守义笑着说:“打架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伤了和气。他也是没办法,给条活路,总比把人逼上绝路好。”
那天晚上,林守义跟王氏说:“刘三本性不坏,就是走了歪路。咱们帮他一把,说不定能救他一辈子。” 王氏点点头:“你说得对,多一个好人,镇上就多一份安稳。”
第二天一早,刘三真的来了,还带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的换洗衣物。林守义没让他干重活,先教他拉风箱,再教他认铁器。刘三学得很认真,虽然有时候会出错,但从不偷懒。林守义看他踏实,就慢慢教他打铁的手艺,从烧火、锻打,到淬火、打磨,一步步教。
有一次,刘三打坏了一块熟铁,很自责,想把自己的工钱扣下来赔偿。林守义拦住他:“谁学手艺的时候没打坏过东西?重要的是记住教训,下次别再犯。” 刘三听了,眼睛都红了,从那以后,学得更用心了。
三个月后,刘三已经能独立打一些简单的农具了。林守义给他涨了工钱,还让他带妹妹来家里吃饭。刘三的妹妹叫刘丫,很懂事,每次来都帮王氏洗碗、扫地。林建业也跟刘丫玩得很开心,两个孩子经常在铺子里追着跑,铜铃的 “叮铃” 声和笑声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