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风裹挟着麦秸秆的清香,掠过清溪村家家户户的院墙,也吹进了段家小院。此时院里正弥漫着草药与米粥混合的温润香气,柳玉梅正坐在堂屋门槛上,手里捻着刚从后院采来的薄荷,准备给屋里熬着的小米粥添些清爽。
“奶奶,我去看看爷爷的草药晒好了没!”段筱棠扎着羊角辫,裙摆沾着些许泥土,刚从后院小菜园回来,手里还攥着几片鲜嫩的止血草叶子。这几天她总趁着清晨露水未干时,悄悄用灵泉水浇灌后院的草药,如今那几株甘草长得格外粗壮,叶片泛着油亮的光泽,连带着周围的薄荷、蒲公英都比别家的旺盛几分。
话音刚落,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迟疑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张婶略显局促的呼喊:“玉梅嫂子在家吗?”
柳玉梅捻着薄荷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张婶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孩子脸蛋通红,小眉头皱成一团,呼吸急促地靠在张婶肩头,连平日里活泼的劲头都没了。张婶脸上满是焦急,额角沁着汗珠,往日里爱打听事儿的精明劲儿,此刻全被担忧取代。
“这是咋了?娃咋蔫成这样?”柳玉梅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迎过去,段筱棠也跟着凑到跟前,小鼻子动了动,隐约闻到孩子身上带着一丝发热的气息。
张婶叹着气,声音里带着哭腔:“前天夜里贪凉,给娃盖少了,昨儿就开始发烧,烧得浑身滚烫,村里卫生所的药都吃遍了,也不见退。这孩子烧得直哼哼,我实在没辙了,想着建军在卫生所做事,你们家又懂些草药,就厚着脸皮来问问……”
说着,张婶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柳玉梅。先前她总爱盯着段家的动静,闻到段家飘出的饭香就上门借粮,还四处打探麦种的秘方,好几次都闹得不太愉快,如今上门求助,心里满是不好意思。
柳玉梅看她这模样,心里的那点芥蒂早散了大半,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触手滚烫,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烧得厉害,可不能耽搁。建军刚好在家,我这就喊他出来看看。”
段筱棠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是张婶的小孙子小宝,平日里总爱跟在村里其他孩子身后跑,活泼得很。此刻小宝闭着眼睛,小嘴唇干得起皮,小身子时不时还会轻轻颤抖一下。她心里一动,想起空间里刚成熟的甘草和灵泉水——之前用空间甘草给村民治咳嗽时,药效比普通甘草强上不少,若是用灵泉水冲泡甘草,退烧效果想必更好。
没一会儿,段建军拿着听诊器从里屋出来,仔细给小宝听了心肺,又摸了摸脉象,眉头微蹙:“是风寒入体引发的高热,卫生所的退烧药效果慢,得用清热解表的草药才行。我这儿刚好有晒干的甘草和薄荷,不过寻常熬煮见效慢,怕是要等上大半天。”
张婶一听这话,眼圈更红了:“大半天?娃烧得这么厉害,要是烧出个好歹可咋整啊……”
“张婶别急。”段筱棠忽然开口,仰着小脸蛋,眼神清亮,“我爷爷前几天上山采了些特殊的甘草,用那甘草煮水,再配上灵泉水,退烧快得很。前几天五哥流鼻血,就是用这草药止住的,可灵了!”
她故意把“特殊甘草”和“灵泉水”说得含糊,只说是爷爷采的野草药,免得暴露空间的秘密。柳玉梅和段建军心里了然,知道这是筱棠要用空间里的好东西,柳玉梅连忙附和:“是啊他婶子,守业前儿采的那草药药效足,我这就去取来熬水。”
说着,柳玉梅转身进了里屋,段筱棠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到后院墙角,指尖微动,从空间里取出一小段粗壮的甘草和半瓢灵泉水,快速倒进早就准备好的陶罐里。等她端着陶罐出来时,柳玉梅已经生好了火,把陶罐架在小炉子上慢慢熬煮。
草药的清香随着蒸汽弥漫开来,张婶抱着小宝坐在一旁,眼神紧紧盯着陶罐,时不时搓着手,满脸焦急。段筱棠搬来小凳子坐在旁边,给小宝递了块用灵泉水泡过的梨干:“小宝哥哥,吃块梨干解解渴,喝了药就不难受啦。”
小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