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溪村被一层薄霜裹着，田埂上的枯草泛着白，唯有段家院子里的老槐树还挂着几片倔强的绿叶，风一吹，便簌簌落在晾晒的玉米棒子上。段明凯背着半旧的书包，刚从村小学考完最后一场毕业试，脚步却不像往常那样轻快——县重点初中的录取名额全县只招两百个，他虽在村里小学次次考第一，可一想到要和邻村、镇上的尖子生比，心里就像揣了块石头。
“五哥！你回来啦！”段筱棠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攥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从屋里跑出来，红薯的甜香瞬间驱散了院子里的清冷，“快尝尝，我刚在灶膛里焖的，比上次的还甜！”
段明凯接过红薯，烫得指尖直打转，却舍不得撒手。他咬了一口，金黄的薯肉甜得流蜜，暖意在胃里散开，可眉头还是没舒展开。筱棠瞧着他这模样，踮着脚凑到他耳边：“是不是在想升学考试的事呀？我有好东西给你！”
说着，她拉着段明凯钻进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蓝布缝的小袋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支通体乌黑的钢笔，笔杆光滑圆润，笔尖泛着银亮的光，和村里孩子用的铅笔、蘸水笔完全不一样。
“这是‘空间钢笔’！”筱棠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上次爷爷去县城赶集，遇到个老木匠，用罕见的硬木做的笔杆，我又让爷爷加了点‘草药汁’泡了泡，写出来的字又工整又流畅，考试时用它，保准能考高分！”
她没说这钢笔是三哥段明杰在县城木工坊做的，笔杆用的是空间里的百年硬木，她偷偷用灵泉水泡了三天，不仅让笔杆更光滑耐用，还带着一丝能让人静下心来的淡香。前几日四哥段明辉用这钢笔写模拟卷，连老师都夸字迹比以前工整了不少。
段明凯捧着钢笔，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心里又惊又喜。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钢笔，村里只有老师才有一支旧钢笔，每次上课拿出来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会黏在上面。“这……这太贵重了吧？”他有些犹豫，手微微发颤。
“不贵重！”筱棠把钢笔往他手里塞，“五哥最聪明了，上次背课文，喝了我给的‘甜水’（灵泉水），不就背得又快又好嘛！有了这支钢笔，你肯定能考上县重点！”
段明凯想起上个月背《少年中国说》时，小妹端来的那杯清甜的水，喝了之后脑子格外清醒，原本拗口的句子读几遍就记住了。他握紧钢笔，重重点头：“好！那我就用它考试，等考上县重点，我天天给你带县城的糖人！”
从那天起，段明凯的书桌前多了个“宝贝”。每天天不亮，他就坐在煤油灯前，用这支钢笔练字、做题。神奇的是，握着钢笔写字时，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会慢慢静下来，之前总写歪的笔画变得工整了，算算术时也很少再犯粗心的错。有一次写作文《我的家乡》，他握着钢笔，脑海里浮现出村里的稻田、小河、老槐树，还有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玉米糊糊的场景，笔尖不停，竟一口气写了满满两页纸，连语文老师都在作文本上批了“字迹工整，情感真挚”的红评语。
考试前一天，妈妈李秀莲特意煮了两个鸡蛋，塞到段明凯书包里：“明天考试别紧张，吃饱了才有劲答题，妈在家等你好消息。”爷爷段守业也把他叫到跟前，递给他一本泛黄的《论语》：“考试时别慌，就像平时读书那样，把会的都写出来就行。”
考试当天，天刚蒙蒙亮，段明凯就揣着钢笔、背着书包出发了。筱棠跟着送了老远，直到村口才停下，挥着小手喊：“五哥，加油！我在家给你烤红薯等你回来！”
县中学的考场里坐满了考生，段明凯找到自己的座位，掏出那支钢笔放在桌上。监考老师走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夸了句：“这钢笔真不错。”段明凯心里一暖，紧张的情绪少了大半。
语文考试的作文题是《我的愿望》，他握着钢笔，想起小妹期待的眼神、爸妈的叮嘱、爷爷的鼓励，笔尖落下：“我的愿望是考上县重点初中，将来考上大学，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字迹工整流畅，情感饱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