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清溪村的屋檐，却吹不散段家院子里的暖意。段筱棠正帮奶奶翻晒着刚收的棉花，忽然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三哥段明杰背着一个旧帆布包，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
“三哥！你回来啦！”筱棠丢下手里的棉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段明杰的胳膊，“你不是说要在县城木工坊学满三个月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段明杰放下帆布包，揉了揉筱棠的头，语气里满是激动：“傻丫头，哥出师啦！张师傅说我手艺学得快，已经能独立做木凳、打木箱了，还让我留在木工坊当助手，每月能赚15块钱呢！”
“真的？”筱棠眼睛瞬间亮了，拉着段明杰往屋里走，“快跟爷爷、奶奶说说，他们天天都盼着你回来呢！”
正在堂屋劈柴的段守业和纳鞋底的柳玉梅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当听到段明杰说自己出师还留任木工坊时，柳玉梅激动得抹起了眼泪，拉着段明杰的手反复打量：“瘦了，也黑了，在县城肯定受了不少苦吧？快坐下歇歇，奶奶去给你煮碗热粥。”
段明杰笑着摇头：“妈，我不苦。张师傅可疼我了，不仅教我刨木、打磨的手艺，还总给我留热饭。这次能提前出师，全靠他悉心教导。”他说着，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把精致的木梳，梳齿圆润光滑，梳背上还刻着淡淡的兰花纹路，“这是我给奶奶做的木梳，用的是张师傅给的硬木，打磨了好几天呢。”
柳玉梅接过木梳，指尖轻轻摩挲着梳背的花纹，笑得眼角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真好看，比供销社卖的还精致！以后奶奶梳头就用它，每天都能想着我家明杰的孝心。”
段守业也凑过来，拿起木梳仔细看了看，点头称赞：“这刨木的手艺很扎实，花纹刻得也规整，看来你在县城是下了苦功夫的。张师傅肯留你当助手，说明他认可你的手艺，以后可要好好干，别给家里丢脸。”
“爷爷放心，我肯定好好干！”段明杰重重点头，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段建军，“爸，这是我用第一个月的工钱买的雪花膏，您给妈用，她平时做家务手裂得厉害。”
李秀莲接过雪花膏，眼眶红红的：“我的儿长大了，懂得心疼人了。以后在县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不舍得花钱，缺啥就给家里写信。”
晚饭时，段家特意杀了一只自家养的老母鸡，炖了满满一锅鸡汤。段明杰一边给家人夹鸡肉，一边讲着在县城木工坊的趣事：“张师傅有个祖传的刨子，用它刨出来的木板比镜子还光滑。上次我给纺织厂做了十个木凳，厂长看了都夸做得好，还说以后厂里的木工活都交给咱们木工坊呢！”
“那可太好了！”段明远放下筷子，笑着说，“以后你在县城站稳了脚跟，说不定还能把木工坊开到省城去。等我下次去县城，就去木工坊看看你的手艺。”
段明凯也凑过来说：“三哥，等我去县城上初中，你能不能给我做个小书桌？我想用它写作业、看书。”
段明杰笑着答应：“没问题！等你开学前，哥给你做一个最结实的书桌，保证能用好几年。”
筱棠捧着碗鸡汤，喝了一口，暖意在胃里散开。她看着三哥意气风发的模样，想起三个月前他去县城时的忐忑，心里满是欣慰。那时她偷偷在三哥的行李里塞了不少空间红薯干，还把空间里的硬木偷偷送给张师傅，让张师傅多指点三哥——如今看来，三哥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学成出师了。
饭后，段明杰把筱棠叫到自己的房间，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兔子，递给她：“小妹，这是哥给你做的，知道你喜欢小动物，就照着画册刻了一个。”
木兔子通体圆润，耳朵长长的，眼睛用黑木镶嵌而成，栩栩如生。筱棠接过木兔子，紧紧抱在怀里，笑得露出了小虎牙：“谢谢三哥，我太喜欢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段明杰看着妹妹开心的模样，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