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裹着碎雪粒子，刮在清溪村的土路上“呜呜”响，可段家堂屋里却暖得能焐化冰碴子。灶间飘来的红薯粥香混着草药的清苦，在空气中缠出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李秀莲正弯腰给灶膛添柴，火光照得她眼角的细纹都软和了几分。
“建军，你快听听，这广播里是不是在说你的名字？”柳玉梅突然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攥着个掉了漆的半导体，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颤。段建军刚从村卫生院下班，正坐在桌边给筱棠检查手腕上的旧疤——自上次筱棠坦白末世经历后，他总记挂着这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痕，每天都要仔细看几遍才放心。听见母亲的话，他猛地抬头，手还悬在筱棠手腕上方，眼神里满是诧异。
半导体的信号不太稳定，“滋滋”的杂音里，县广播站播音员清亮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本年度县卫生系统先进工作者名单……清溪村卫生院段建军同志，立足乡村医疗一线，善用本地草药解决群众疾苦，累计为三百余名村民诊治常见病，尤其在冬季呼吸道疾病防治中，主动提供上门服务，获群众一致好评……”
“真的是爸爸！”筱棠先跳了起来，小跑到柳玉梅身边盯着半导体，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六哥段明浩正趴在桌上写寒假作业，闻言也丢下笔凑过来，连声道：“我就说爸爸最厉害！上次张奶奶咳得喘不上气，还是爸爸用草药治好的！”
段建军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手，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角——那是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他想起三个月前，村里流感肆虐，卫生院缺医少药，不少老人孩子咳得整夜睡不着。他愁得满嘴燎泡，还是筱棠偷偷从空间拿了晒干的甘草和还魂草，爷爷段守业又按古方配了药膏，他背着药箱挨家挨户跑，有时深更半夜还得往病人家赶，鞋底子都磨破了两双。他从没想过要什么荣誉，只盼着村民们能少受点罪。
“这孩子，傻站着干啥？快，给你爸倒碗灵泉水泡的菊花茶！”柳玉梅拍了拍段建军的胳膊，眼眶有点红。李秀莲也擦了擦眼角，转身往灶间走：“今晚咱加餐，把空间里的腊肉蒸上，再煮个鸡蛋羹给建军补补！”
筱棠手脚麻利地从桌边的陶壶里倒了杯温水——这水是她早上刚从空间灵泉接的，喝着比普通水更清甜，还能润喉。她递到段建军手里：“爸爸，你喝口水，广播站还在说呢！”
段建军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暖烘烘的。他喝了口茶，清润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走，连日来的疲惫好像都散了些。这时，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王干事爽朗的声音：“段建军同志在家吗？恭喜恭喜啊！”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村生计站的王干事裹着件军大衣，手里拿着个红色的信封，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刚听了广播，特意来道喜！”王干事把信封递过来，“这是县卫生局让人捎来的先进工作者奖状，还有五十元奖金，说是鼓励你继续为乡亲们服务！”
“这……这太感谢了！”段建军连忙接过信封，指尖有些发颤。他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张烫金的奖状，还有一沓崭新的纸币——五十元在这年代可不是小数目，够全家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柳玉梅凑过来看，笑得合不拢嘴：“王干事快坐，喝杯热茶！咱建军能有这荣誉，也多亏你们常来关心！”王干事坐下喝了口茶，目光扫过屋里，见桌上摆着刚蒸好的红薯，还有筱棠偷偷从空间拿出来的苹果，不由点头：“段家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上次看你们种的玉米长势就好，现在建军又评了先进，真是双喜临门啊！”
筱棠坐在一旁，看着爸爸脸上的笑容，心里也甜甜的。她想起末世时，爸爸为了保护她，被丧尸咬伤后自爆的场景，那时的绝望和痛苦还历历在目。而现在，爸爸好好地坐在身边，还得到了荣誉，家人都平安喜乐，这就是她重生后最想守护的幸福。
“对了，”王干事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段建军，“县卫生局的同志还说，年后可能会有转正名额下来，你这先进工作者的身份，说不定能优先考虑。到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