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刚扫过清溪村的玉米地，把沉甸甸的穗子吹得沙沙响，段家的院门就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推开。段明阳背着半旧的帆布包站在门口，额角沾着细汗，手里却高高举着一封印着“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院”字样的信封，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爹！娘！爷爷！我考上了！北师大的研究生！”
院里正帮着翻晒草药的段家人，手里的活计“唰”地停了。李秀莲手里的竹筛子歪在半空，几颗晒干的甘草滚落在地也没察觉，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明阳跟前，攥着那封印着红章的信封，指尖都在发颤：“阳儿，你说啥？考上研究生了？那可是北京来的信？”
“是哩娘！”段明阳把帆布包往炕边一放，从里面掏出另一张叠得整齐的录取通知书，展开在全家人面前。淡红色的封面上，“录取通知书”五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格外亮眼，里面清晰地写着“段明阳同志，你已被我校教育学原理专业硕士研究生录取”。
段守业拄着拐杖凑过来，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半天，突然抬手拍了拍明阳的肩膀，旱烟袋杆都差点晃掉：“好！好！咱段家出了个北京的研究生！这可是咱村头一份！”老人的眼眶微微发红，想起明阳当年揣着几块干粮去省城读师范时的模样，再看如今能往北京去深造，心里的骄傲像田里的玉米穗一样，沉甸甸地满溢出来。
段建军没说话，只是反复摩挲着录取通知书的边缘，粗糙的手掌把纸边蹭得有些发毛。他想起前几个月明阳写回信说“想考研究生，就是怕复习时间不够”，当时他还劝儿子“尽力就好”，没成想这孩子真的咬牙考上了。他转身往灶房走，边走边说：“我去杀鸡！今晚炖鸡汤，给阳儿补补！”
“二哥太棒啦！”筱棠蹦蹦跳跳地凑到明阳身边，手里还攥着刚从空间里摘的、带着露水的小番茄，往明阳手里塞了两个，“二哥，这个可甜了，你快尝尝！以后去了北京，是不是就能常去天安门啦？”
明阳捏了捏妹妹软乎乎的脸蛋，笑着点头：“等放假，二哥带你去看天安门，还去逛北师大的校园。”他看着眼前的妹妹，想起之前备考时，筱棠总托明杰往省城给他寄“特别甜的红薯干”和“能提神的草药茶”——后来他才知道，那些都是妹妹用空间里的好东西特意准备的，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柳玉梅早把装着鸡蛋的竹篮拎了过来，往明阳的帆布包里塞：“阳儿，这二十个鸡蛋你带着，路上吃。到了北京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记得加衣裳，别总熬夜看书。”她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一边又往包里塞了两包自己晒的红枣，生怕儿子在外面受了委屈。
正帮着烧火的段明凯探出头来，对着明阳喊：“二哥，你到了北京，能不能给我寄本北京的课本？我也想好好学，以后跟你一样去大城市读书！”
“没问题！”明阳笑着应下，又转向正蹲在墙角帮着整理草药的段明浩，“六弟，等二哥放假回来，给你带北京的糖画，就是你之前在县城集市上想看没舍得买的那种。”
段明浩的小脑袋立刻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二哥？那我等着！”
晚饭时，段家的炕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炖得酥烂的鸡汤飘着金黄的油花，盘子里盛着炒鸡蛋和用空间蔬菜做的凉拌黄瓜，连平时舍不得多吃的白面馒头，也蒸了满满一笼。段明阳给爷爷、爹娘每人夹了一块鸡腿，又给筱棠和明凯、明浩分了鸡蛋，自己才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吃。
“阳儿，到了北京，可得跟家里多写信。”李秀莲往明阳碗里又添了一勺鸡汤，“要是钱不够用，就跟家里说，你大哥现在在工厂当副主任，你三哥开了木工坊，家里能供得起你。”
“娘您放心，学校有补助，我平时还能去图书馆帮忙赚点零花钱，够用的。”段明阳咽下嘴里的饭，认真地说，“我读的教育学，以后毕业了想回省城当老师，或者去教育局做事，帮着更多像咱村这样的地方，把教育搞起来。”
段守业听了，满意地点头：“好志向！教书育人是正经事，能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