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回来后,段筱棠心里总像压着点什么。夜里偶尔还会梦到末世的漫天黄沙,梦到龙国基地207号堡垒里,那些跟她一起扛过丧尸潮、最后却没能活下来的战友——总抢着给她塞压缩饼干的老赵,笑称“筱棠的异能是全队希望”的李姐,还有在她自爆前,把最后一颗晶核塞给她的陆衍(末世里的他,永远穿着沾血的作战服,眼神却亮得像火)。
这天傍晚,她坐在院子里摘菜,看着念衍和念棠在院里追着灵泉水养的小鸡跑,陆衍在旁边帮爷爷修锄头,夕阳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忽然放下菜篮,抬头对陆衍说:“咱们去西北看看吧,去龙国基地的遗址。”
陆衍修锄头的手顿了顿,抬眼就懂了她的心思。他放下工具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腕上那道淡得快看不见的末世疤痕:“我也早想带你去了,有些告别,该做的。”
两人没跟家里说太多,只说“去西北考察草药”——爷爷知道他们有末世的过往,看了看他们的神色,没多问,只塞了包空间里晒干的艾草:“带去给故人们,也算咱段家的心意。”
出发时,他们坐的是去西北的绿皮火车,软卧车厢里很安静。筱棠靠窗坐着,手里攥着个旧布包,里面是她和陆衍准备的祭品:用空间灵泉水酿的米酒(末世时老赵总说“等打赢了,要喝口好酒”),用空间面粉做的糖糕(李姐最爱吃甜的,说“甜的能让人忘了苦”),还有一枚用空间硬木刻的小徽章,上面刻着“龙国基地·永不磨灭”——那是末世时,全队人都有的标志,只是后来大多遗失了。
陆衍坐在她对面,手里翻着一张旧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龙国基地的位置。那是他重生后,凭着记忆画的,边角都被磨得发毛了。“遗址应该还在,”他指着地图上的圈,“末世结束后,国家把那里划为了纪念地,立了块碑,刻着所有牺牲者的编号。”
火车走了两天一夜,到西北某市后,又转了辆长途汽车,最后雇了辆驴车,才到了那片荒原。远远望去,就能看到一片低矮的残垣断壁,黄土覆盖着曾经的堡垒墙体,风一吹,卷起沙尘,带着股荒凉的气息。只有那座白色的纪念碑,在荒原上格外显眼,上面密密麻麻刻着黑色的编号,像一串永远不会褪色的印记。
筱棠下了驴车,脚步有点沉。走到纪念碑前,她慢慢蹲下身,手指拂过那些编号——207号,是陆衍末世的编号;199号,是她的;旁边还有188号(老赵)、213号(李姐)、175号(小战士阿杰,才16岁,最后为了掩护他们,被丧尸围了……)。指尖触到冰冷的石碑,她忽然红了眼眶,眼泪砸在黄土上,瞬间就被吸干了。
“老赵,李姐,阿杰……我们来看你们了。”她声音有点发颤,从布包里拿出米酒,倒在纪念碑前的土坑里,“这是灵泉水酿的酒,比末世里那瓶过期的白酒好喝多了,你尝尝。”又把糖糕摆好,“李姐,这糖糕没放防腐剂,甜得很,你别跟老赵抢。”
陆衍站在她身边,把那枚木徽章轻轻放在石碑上,声音低沉却清晰:“我们重生了,回到了1962年,在清溪村安了家。筱棠有了灵植空间,我有了机械空间,我们一起解决了陨石残留的丧尸能量,家里人都好好的,念衍和念棠也长大了,很健康。”
他顿了顿,看着远处的残垣,像是在跟末世的自己对话:“你当年说,‘要是能有个不用打丧尸的日子,就想种点田,娶筱棠’,现在我做到了。我们种了很多粮,帮了很多人,日子过得很安稳,你们放心。”
风又吹来了,卷起地上的沙尘,却没吹乱他们的话语。筱棠想起末世最后那天,基地被丧尸皇围攻,老赵断了条腿还在扔手榴弹,李姐把她推到安全区,说“筱棠你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陆衍最后把晶核塞给她,说“等我,我去找你”——那时候她以为,他们都死了,她自爆时,心里想的是“下辈子,再也不要有末世了”。
可现在,她不仅活下来了,还带着陆衍一起,有了家,有了孩子,有了安稳的日子。她回头看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