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肉嘟嘟的脸蛋却还挤着,见着阿耶要走,忙不迭扯住了萧洛陵的袖口,奶声奶气道:“阿耶,暄儿苦,要桂花奶酪羹。”
绪芳初见这小崽子明知新君生气了还敢提要求,都怕自己被迁怒,顺着他目光一寸寸往上,却见琉璃宫灯的银光笼着新君俊逸修长的身影。
他是枭心鹤貌,无论内里如何,这副皮囊于银灯之下却如霁月流辉,方才还震怒的眉眼,已是冰雪融化。
她敏锐地发现,新君的衣襟应是在方才抱孩子时,被倔强挣扎的孩子扯乱了,他也还未理,凌乱褶皱的衣襟下露出一方坚实起伏的胸口,一条深长的疤痕盘踞其上,犹如官窑里烧损的碎瓷的裂纹。
她记得那时候他还没有这条疤痕。
他抚了一下萧念暄的额:“好。”
萧念暄破涕为笑,似乎有了那个劳什子桂花奶酪羹,他就能心满意足地原谅强迫他喝黄连还不给蜜饯佐药的皇帝爹。
绪芳初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了那扇戗金朱漆祥云纹檀木座屏后,没想到望舒殿后竟设有一间供新君下厨的耳房,少顷,不远处的耳房便有烧水声传来。
她错愕地垂下眼皮,看向榻上娇嫩白皙的奶团,“你阿耶……陛下,还会做饭呐?”
萧念暄特别骄傲地挺起胸脯:“阿耶做的可好吃了!”
“是、是么?”
她是没想到,男人会做饭不稀奇,但当了皇帝还不忘锅铲的她是真没见过。
萧念暄抓住她的手指,奶呼呼的小手,耷拉向她的手背,像是层层起酥那般,绪芳初禁不得要抽手,但顾念对方是太子,没把手指撤回,任由他合力抓握。
他的小手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相当的抓握力,当初,留他在云州客栈时,小崽子用力扯着她的袖口哇哇大哭,绪芳初险些没挣断。
萧念暄抓着她的衣袖,好奇地仰起了乌眸,“你叫什么名字?”
被亲儿子问名字,绪芳初心里滋生出一股尴尬之感,仍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萧念暄点点头:“我记得了。”
他用心地记,可能刚刚退烧的脑袋瓜不甚灵光,他将那三个字含在嘴里反复吟诵了多遍,最后是记下了,笑逐颜开,“你好看。”
绪芳初一怔,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总之百感交集,像是有股激流在胸口拍击震荡,继而犹如一块湿棉梗塞住肺管,呼不上来气,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令她无法回应这句真挚、纯洁、坦荡的童稚语言。
两人沉默地在殿内互相望着,直至桂花与奶酪的香气勾动了鼻翼,唤醒了馋虫,萧念暄拍了拍打雷的肚子,看着逆光而来手中端着托盘的阿耶,就要赤脚下床奔去。
萧洛陵攒眉,目光制止了他。
小家伙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脚丫缩回来,但眼底的期待,像是馋虫沿着眼眶爬出来了似的,他不停地搓着手,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