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按摩医治之后,已有好转。日后,你便每三日来一次太极殿为朕松缓筋膜。”
没见过这般打蛇随棍上的。
绪芳初拿他没辙,心忖,如再接触下去,保不齐哪天真被他发觉她的身份。
届时他想起当年被抛弃的往事来,把她凌迟刮骨,她连坟头都找不到。
“臣……臣遵旨。”
她心虚应过,心里盘算着以后该如何躲。
眼下是无论如何要吃了这亏的,不然难以脱身啊。
以前从未想过,这太医署竟是龙潭虎穴,自入了这虎狼窝以来,只除了头先一段熟悉宫门的时光,后边简直一浪兼一浪。
正筹措着言辞,寻思该如何礼貌地向陛下告辞,耳朵倏而落入他磁沉的嗓音,似流水涤荡过山间峋峙的青石。
“走之前去看一眼太子吧。自上次你救治他过后,他一直想见你。”
这才是,他今日拉着她来羲和殿的主要原因。
绪芳初怔了怔,因“太子”这两个字,其实无法自我欺骗地心尖冒出了一丝割舍不断的柔软。
“嗯。臣遵旨。”
她不再急着要回灵枢斋,跟随了萧洛陵迁至望舒殿。
风声飒飒,殿门轻阖,微露一线,其间灯光灼灿。
萧洛陵步入内寝之后,忽然见到晚晴神情惊惶地退了出来,不敢看陛下一眼,脸颊羞愧不安地红成了柿子,他立刻便猜出怎么一回事,并未过问晚晴,忽加快了脚步,大步转入内寝。
绪芳初也怔愣着,追随萧洛陵的脚步往里走。
软榻上,可怜的只有豆芽长的小太子,伸长了他圆润无节的两条胳膊,依依可怜地冒着泪光,脆弱地等待阿耶来抱。
绪芳初呆滞地顿住了脚,望着陛下山凝岳峙的背影向着榻上的小人儿倾落,将床榻上依恋着父亲怀抱的小孩儿抱了起来,揣进了阔而坚实的炙热胸怀。
到了阿耶怀中,他乖乖地趴向萧洛陵的颈,小鼻子咕哝了声,谁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绪芳初听到男人用与适才羲和殿内迥乎不同、温柔到令人陌生的声线说:“做噩梦了?”
然后,便听到那个糯米糍似的甜软童稚的声音,回应着他的阿耶。
“不是噩梦。是我……”
他说着,羞赧起来,但还是勇敢地说了下去。
“阿耶,我尿床了。”
萧洛陵闻言并没有惊讶,只是越过他看了一眼身后湿漉漉的床榻,原来适才晚晴是在为她更换床褥。
怪不得这崽子哭成这样,原来是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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