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知晓医官课业繁冗,为了让绪医官赶来,故意地语焉不详,害绪芳初提心吊胆,以为是小太子的病症有所反复,急急忙忙地收拾了医箱便赶到了望舒殿。
步履匆忙地踏入殿内,一阵沁着木樨香气的凉风徐引而来,顿时吹得她神清气爽。
绪芳初打眼一看,原本臆想中躺在病床上哀声哭泣的奶团,哪有一点生病的模样,他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小圆桌前,埋头吃着碗里的冰酥酪。
那双可爱的玉雪玲珑的小脚丫,深埋进圆桌底下的驼绒毡毯那深浓绵密的绒毛里,一见到她便展颜打招呼,像极了年画里抱着鲤鱼笑呵呵的胖娃娃。
“这是……”
绪芳初怔忡,不由地望向身侧的晚晴。
晚晴垂下面容不敢看绪医官,不敢说,她是受了太子殿下的指使,特意“骗”医官前来的。
绪芳初毕竟还是担心他真个身体有不适,于萧念暄的小圆桌对面落了座,将医箱摆好,取出里边的臂枕与银针。
“殿下,请出示腕脉。”
结果那小家伙也不动弹,望着她吃吃地笑,手里的汤匙被笑音震动得,里头的奶酪摇摇欲坠。
冰冰凉凉、滑滑腻腻的奶酪上撒了一重细软的干桂子,闻之有香,原来方才闻到的那股香风,来自于他的饭碗。
他大概是知道做了不好的事,笑容腼腆又不安,过了半晌,见医官身形凝滞着,他终于小声道:“阿初你生我气了么?”
绪芳初岂敢对他生气,低声叹说:“没有。小殿下这般装病将臣骗来,可有指示?”
她当真是关心则乱。
若奶团当真有了什么不测,整个太医署都要被惊动了,怎么可能只请了她一人,她只是一名针科助教。
就算天子与太子再信任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医官,也不可能将如此重任押在她一人身上,想起上回太子急症时望舒殿里的阵仗,眼下的确只是小打小闹,是太子殿下的小把戏罢了。
奶团小太子的肤色极白,比他阿耶还要白,差不离能赶上她,而且五官取父母长处结合得很好,在陛下那张已经分外得天独厚的脸上,挑了最美的一双眼来继承,整体看去精致之中多了三分威严,只是现今还只能藏在婴儿肥里看不大出来,相信长大了,他必然也有陛下的不怒而威之势。
此际,他小脸红扑扑的,红润润的嘴巴上沾了一丝奶白的碎乳酪,看起来健康得很,没病没秧的,很结实,很活泼。
他小心翼翼说:“我就是想请你吃奶酪羹。”
记得上次吃完以后,她说好吃。
萧念暄记得。W?a?n?g?阯?发?B?u?Y?e?ǐ?????????n????????????.?c?ò??
绪芳初心里确有一丝被戏耍的懊火,但听了此话,却是一怔,心里顿时涌出无边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