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开门了?”
萧洛陵并未回应,目光由始至终不离那两片在说话时不断翕动开阖的唇瓣上。
如同窥伺两瓣水亮馨香、果肉饱满的柑橘。
绪芳初以为他默许了,猫腰试探着将手贴在木门上,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儿声息,将门打开。
那木门已经老得满脸疮痍,幸而绪芳初这是双行医的手,向来具有极强的控制力,将每一点动作都收于毫厘之间,完全将那扇木门推开之后,她从柜中飘然而下,长舒了口气。
额头被汗水沾湿了鸦发,里衣黏糊地贴合了后背。她扶住木门,恭请陛下出柜。
绪芳初以气流声道:“陛下,臣随你去太极殿?”
萧洛陵侧目看了一眼她,两只疲惫的眼圈泛出青灰,时辰已经到了后半夜,若再去太极殿,她这一整晚便可以不必睡了。
“不必。很晚了,明日来朕殿中。”
陛下竟有大发慈悲、高抬贵手的时候,绪芳初近乎感激涕零。
“多谢陛下体恤,臣不胜感激啊。”
“你可以睡了,”萧洛陵淡声道,“朕在你这里找点药膏。”
话是如此说,绪芳初也不敢真的没等人走便睡着。
萧洛陵拿了她先前所用的灵善膏。
瞥眼她乱糟糟的梳妆台和书案,皱眉,顺手也耐心地整理了一遍。
*
隔日,太医署就有好消息。
今年太常寺招募第一批女弟子,这批女弟子入学以来,朝乾夕惕,潜心向医,以至于数月不曾归家,陛下恩旨,今年宫中举办中秋宴,特借此机会犒赏女医,与此同时,会宴请他们的父母。
这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女弟子几乎没有不想家的,太医署虽不会短了吃喝,但终归每日要上学,要写药案,要背医书,孤身在外也没个人嘘寒问暖,只能弟子间互相照拂。
还以为两年学成之前都不可能再见到父母,没想到中秋在即,惊闻如此喜讯,令人不胜欢欣。
日内太医署内学风愈发清正,个个发奋刻苦。
而绪芳初,也在课业之余,咬牙去给好色之君侍疾。
好在她也有一件喜事。
这日她婉转试探阿姐,是否对陛下有意。
绪瑶琚惊诧不已:“四妹妹何出此言?”
绪芳初平稳地道:“三姐姐,这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如果有,你可以告诉我,无妨,而且只怕夫人若是知晓了,会更高兴。”
绪瑶琚心里知晓阿初说得对,倘若母亲以为她恋慕陛下,定会喜上眉梢,欢喜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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