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令他多了几分赞许。
“你们说的那封信,何在?”
这也是卞舟想知道的,既然信不曾送给四娘,那么现在又在哪里?他侧身凝视绪瑶琚。
信一定还在她的手里。
绪瑶琚面红耳赤,声音发抖:“信,臣女已私拆,阅后即焚。”
在四妹妹发现那封信的晚上,她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将它扔进了灯罩,火舌顷刻将信舔舐为灰烬。
听说信早已毁,卞舟反倒内心安宁了不少。折磨他多日的羞耻、懊悔与煎熬,亦都随着火焰吞噬信纸上的字迹不复存在。
“如此说来,并非卞舟有罪,令妹也只是混沌不知,绪三娘子打算将此桩罪责一力承担?”
绪瑶琚不等绪廷光求情,便躬腰稽首,“请陛下降罪臣女,将臣女逐出太医署。”
*
绪芳初发觉看得着、听不着,比完全不知梧园的情况更糟糕。
当她发现绪瑶琚等人下饺子似的往地上跪的时候,她就迫切想要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竟病急乱投医地问起了怀里的幼子:“太子殿下,还有更近的地方么?”
萧念暄摇头:“没有了。”
在阿初失望的时候,他扯了下阿初的襟袖,一本正经地告诉着急上火的女医官:“再近一点阿耶会发现的。”
“……”
那还是莫要再近了。
若被天子发现他们偷听他谈话,连太子殿下的尊臀都很可能保不住完好。
一抹月色悄然爬上屋脊,寒光宛转而下,梧园叶光薿薿,洁净空明得犹如琉璃世界。
时辰过去了许久,梧园里的人陆续离去,绪廷光携着垂眸敛容始终未曾抬头的女儿走了,卞舟僵持着立了片刻,也掉头离去。
梧园萧然,花阴弄影,木叶微脱。
绪芳初诧异地看向亭内饮茶解酒的男子,不知他为何仍在取盏,怔愣间,恍惚看见那人扬起了视线,偏眸,正好往这里看了过来,隔得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神情,绪芳初兀自被吓唬得不轻,心跳失衡地躲起来,捂住胸口看脚边的奶娃娃。
“太子殿下,你不是说,在这里陛下就看不到的么?”
萧念暄又没试过,他怎会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阿耶的眼睛很厉害。”
阿耶有千里眼,无论他在哪里调皮,阿耶总能第一眼看到。
“阿初,”他甚是无辜地往绪芳初胸口插上一刀,“你被发现了吗?”
绪芳初有泪不轻弹,欲诉无言。
萧念暄爬到她身旁矮椅上,绪芳初扶住他后背,怕他掉下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