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间的情义。”
卞舟郁郁不乐地点头。
他虽决意放下四娘,但心里也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四娘更好了。
至于他放弃的主因,也并不在于陛下,陛下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理由,是四娘亲手教给他的——这只是一场没有任何可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单相思。
甚至他有种微妙的错觉,四娘对陛下的关注都远胜过他。那日中秋宴上,当他借了酒劲纠缠时,四娘频频觑向陛下的方向,略显局促的神态落在他那么个糊涂酒醉的人眼中,都是如此分明。
只不过,他才不会说出来,令大获全胜的陛下有丝毫的踌躇得志——谁让他偏派自己去安邑。
卞舟努了努嘴,心底没甚好气地接受了这一安排,就当往外跑一趟,出个远门散散心罢了,等从安邑回来,他便肯定彻底地对四娘释怀了。
安邑公主启程的消息,自朝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萧洛陵眯眼冷静地俯首坐于銮椅之间,长指轻垂,寒峻的目光凝视殿内争论不休的动静,这些陇右.派一个个拉长了脖颈据理力争,在背后跳梁小丑的煽动之下,唾星横飞。
而前楚旧臣也是因其不敢向龙座发难,反成了陇右.派理所应当攻讦的靶子。恰好今日郑太傅,刚被陛下钦点为太子之师,将于太子足三岁后为太子开蒙,这郑竹石呢,恰好又是两朝元老,近来已有不少如绪廷光、郑竹石这样的两姓家奴颇受重用,陛下分明是要拉拢旧派牵制陇右。
陇右.派里,有人煽风点火,加上这些行军打仗的勋贵大多粗人,自然就有人率先不满,站出来与旧派开战。
武将的嘴到底是不如文人的好使,大殿上喷不了下三路的脏话,愣是骂上一百句,那文官也不张口,但文官一旦张口,只要一句话,便能把武将喷死在地。
到了最后,越国公直接忍不住,手持笏板跳将起来意欲杀人,吓得文臣集团纷纷告避,这时,萧洛陵森郁的沉嗓响彻大殿。
“含元殿上,越国公要血溅五步么?”
越国公终于回了神,他错愕慌乱地收起笏板,朝着殿中銮椅于阶下轰然跪倒,伏乞恕罪。
萧洛陵强捺吐息,手持銮椅之上镶嵌的栩栩逼真的龙首,蹙眉:“尔等自入关以后,便不再将朕至于眼底了么?”
越国公更是吓得两腿战战,“臣不敢!陛下恕罪!”
萧洛陵于罢休的争执过后,冷唇讥笑:“安邑公主出身于平氏,但多年以来,平家未曾认回这离散在外的孤女,兴许连节度使自己都不知自己仍有一女存世。朕体恤节度使为我大靖沥胆之功,为照拂英烈之后,封平氏为公主,仁德已彰、赤心可表。诸卿昔日缄口塞言,今日欲为公主不平,倒好啊,越国公,趁公主鸾车尚未出青龙门,朕命龙骧军将公主召回,今日殿上为国公与公主赐婚何如?国公便用自己的后半生亲自一力照拂公主如何?”
这位跳得最高、嗓门最大的越国公,这时泄了气,脸色苍白,忙不迭匍匐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