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半道上被马蜂蛰了一口。
怀底挣扎的女子,倏然间停止了对他的拳打脚踹,失了动静,安分无比。
正要扯她衣襟的萧洛陵,僵硬的指节顿在了半空中,俯身视下。
凌乱的榻褥之间,她玉体娇卧,衣襟前露出大片香融雪白,只是轻触了一下,便留下了两道绯红凄艳的指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两团凌虐般的指印犹如雪地里怒放的梅。她偏着脸朝向左侧,眼眸压根看也不看他,清幽的眸子湿气朦胧,似是忍了极大的苦楚与委屈。
可她也不敢释放出来,压抑着,压抑得眉睫颤抖,似乎很快就要压抑不住地哭出声来。
萧洛陵忽然感到浑身的血液一凉,像是被一股朔风卷得凉透了。
这是在干什么。与禽兽何异。
他若要的是她的身,早就已经得到了,还用等到今日。
烈酒的后劲持续上涌,头疼欲裂。他抵住额角翻身下去,气息深长地急喘了几口,对她道:“你走吧。”
缓沉的嗓音自大殿内响起,隔了一瞬的功夫,他仿佛是担心自己后悔一般,对她哂然一笑。
“最好离朕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让朕见到你。”
绪芳初还以为是听错了,眨巴了两下眼睛确认自己没听错,她如蒙特赦,飞快地掩了襟口,从榻上呲溜滑下,连鞋履也来不及套上,趿拉着便往前奔,奔到寝殿门口时停了一步,回眸看了一眼燕寝。
高大的身影沉默地坐在那团惨淡的暗光里,似是失了全部的力气与手段,宛如秋后的蝉蜕般奄奄,他没有追来,也没有出声阻止。
她抿了抿唇,埋首逃出了太极殿。
夜色清寂,月华无尘,长风吹彻宫室万千,森然萧寒。
礼用畏冷,哆嗦着搂紧了身上的披裘,到底是没叫住逃走的绪医官。
许久也不闻太极殿的动静,不知道陛下是否要人服侍,殿内灯火也未熄灭,听着方才的动静,怕是有些激烈的。
也许陛下正需要一盏清心茶,礼用心里一定,教人将茶水沏好了,自己端上茶汤蹑手蹑脚地探寻入殿,“陛下,这是清心茶,吃了能安神。您切勿动怒,医官有交代,陛下养伤期间得戒骄戒躁,伤才能痊愈得快。”
他试图端茶进燕寝,可还没走到榻前,便被萧洛陵挥手打落,碧瓷茶盏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茶汤四溅,茶香四溢,礼用骇得手脚冰凉,急忙跪下求饶。
萧洛陵看了一地的清心茶,唇角扯了下,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将太医署的暗卫撤了吧。从今以后她的消息,不要送到朕这里来,朕不想知道。”
礼用只知晓太极殿内闹了龃龉,却不曾想居然如此严重,陛下的喜怒哀乐都被绪医官牵住了,以前也常有不快拌嘴的时候,但还从没有说过要撤了打医官第一天踏入大明宫就安插在太医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