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视线始终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个角落。
那是一幅名为《囚》的作品,画中一只飞鸟即将冲破牢笼,笼杆已经扭曲变形,整个画面充满挣扎与渴望的气息。
最精妙的是光影的处理,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鸟被困在笼中,还是笼子本身就被鸟所禁锢。
“很有力量的作品。”李璟川停在画前半米处,声音温和得像是随口感慨,既不会显得唐突,又自然地打破了沉默。
舒榆闻声微微侧首,礼貌地点头:“谢谢。”
她声音清淡,像是秋日里的一阵微风。
李璟川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通透,却又带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疏离。她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料子看起来柔软舒适,与周围那些华丽夸张的服饰形成鲜明对比。
这时,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舒小姐,我说过了,这幅画我出双倍价格,你就别再推辞了。”
一个身着昂贵西装、手指上戴满戒指的富商大步走来,他完全忽略了李璟川的存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舒榆。
他身后跟着两名助理,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王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囚》是非卖品。”舒榆语气平静,眼神却冷了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霜。
富商嗤笑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展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什么非卖品,不过是价钱没到位罢了,你们这些艺术家,不就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舒榆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面上不见怒意,只有淡淡的疏离:“王总误会了。这幅画对我有特殊意义,不是商品。”
“少来这一套!”富商提高了声音,引得周围几人侧目,“今天这画,我非要不可!”
舒榆站直身子,目光清冷地直视对方,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不卖,它不属于你。”
短短几个字,干脆利落,不卑不亢。
李璟川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杯脚。
在这个名利场中,他见惯了曲意逢迎和明码标价,这种纯粹的倔强反而显得格外醒目。
他注意到舒榆的手指纤细而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没有涂任何指甲油,显得自然而纯粹。
富商恼羞成怒,面上青红交替:“舒榆,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今后在艺术圈混不下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舒榆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指节微微收紧,但面色依旧平静,脊背挺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李璟川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对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秘书低语一句。秘书点头离去,不一会儿,周慕远便匆匆赶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
“王总,怎么在这儿站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