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对老城区晨雾的捕捉。”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周围几位重要艺评家听见,“舒榆没有追求视觉的冲击,反而用微妙的灰调子,画出了光线穿过水汽时那种湿润的、转瞬即逝的质感,这种对城市记忆的温柔凝视,在当下追求强烈刺激的风气里,显得尤为珍贵。”
他话语精准,剖析深入,完全立足于艺术本身。
陈老频频点头,花白眉毛下的眼睛闪着欣赏的光:“说得在理,这孩子的笔触里有种难得的静气,让人想起中国传统水墨的留白意境,说起来,她也算我学生呢。”
几位艺评家和收藏家自然而然地加入讨论,气氛热烈而专业。
李璟川适时引导,巧妙补充,姿态始终谦和,却无形中成为这场即兴研讨的核心。
所有关注都被牢牢固定在作品的艺术价值上。
另一边,顾言的脸色在璀璨灯光下渐渐僵硬。
他精心准备的致辞稿,那些暗示与舒榆关系匪浅的措辞,在眼前这片高层次的学术氛围对比下,显得格外庸俗。
他几次想加入谈话,却发现根本融不进那个由李璟川无形中划定的圈子。
致辞环节开始,司仪热情介绍着合作方。
顾言整理领结,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台。
就在这时,李璟川似乎刚与陈老结束深入交流,他微微侧首,在老人耳边低语一句。
声音太轻,无人听清。
只见陈老先是微讶,随即眉头轻蹙,目光扫过即将登台的顾言,脸上掠过一丝不赞同。
顾言站上致辞台,灯光打在他脸上,他调整麦克风,刚要开口——
“诸位,抱歉。”陈世清先生的声音响起,他抬手示意,面露疲态,“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恐怕要失陪先行一步。”
满场寂静。
陈老德高望重,在合作方致辞前突然离场,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所有目光在陈老、顾言和李璟川之间逡巡,探究着这无声的哑剧。
顾言僵在台上,笑容凝固,准备好的华丽辞藻全都堵在喉咙里。
李璟川立即上前,恭敬地扶住陈老的手臂:“我送您。”
他陪同老人向门口走去,经过主宾席时对几位要人略一颔首,从容自若。
陈老的离场像一阵冷风,吹散了顾言试图营造的所有热度。
尽管司仪努力暖场,气氛始终异样。
而李璟川送走陈老后很快返回,他并未张扬,只是继续与收藏家们探讨艺术市场,姿态沉稳,语言精辟,很快重新凝聚了气场,成为实际上的中心。
舒榆的作品,因着之前高质量的讨论和陈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