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心传来寒意,却远不及他眼神里的荒凉让她感到寒冷。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头,迎上他猩红的、带着审视和等待判决的目光。
然后,她伸出手,没有去拥抱他,而是轻轻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握住了他垂在身侧、指尖还夹着烟的那只手。
他的手掌冰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我决定好了。”她清晰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他眼中激起了细微的、痛苦的涟漪。
李璟川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像是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之火也被彻底吹灭。
他深深地望着她,目光像是要在她脸上灼烧出两个洞来,仿佛想将她此刻的容颜,牢牢地刻进骨髓里,用以对抗未来漫长三年,没有她的、荒芜的岁月。
“好。”他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空气里。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积蓄问出下一个问题的勇气,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脸上,不肯移开半分:“什么时候走?”
舒榆垂下眼睫,避开他那过于灼痛的目光,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她的掌心却带着汗湿的温热。
“最快下周吧。”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常,“还得去那边找房子,办理各种手续,杂七杂八的事情,都需要一点点安排。”
其实项目的时间并没有那么紧迫,她完全可以等到年后再从容出发。
但她不敢。她怕再多待一天,多感受一分他的痛苦和挽留,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就会土崩瓦解。
她怕看到过年时他必须回到那个有着他全部家族回忆的地方,而自己却像个局外人般无法融入的场景。
她只能用这种近乎仓促的逃离,来掩饰内心同样汹涌的不舍和恐惧。
李璟川的视线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停留了几秒,仿佛看穿了她刻意加快行程背后的心思。
他沉默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几乎不抱希望的试探:“不留下过年吗?”
今年的农历新年来得格外早,就在十几天后,他在心底隐秘地期盼过,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新年,或许可以有不同的过法。
他甚至想过,就他们两个人,守着一方小小的天地,迎接崭新的春天。
舒榆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蔓延开来。
她如何不知道他的期待?但她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过年,对于李家那样的家庭,意味着团圆,意味着家族的凝聚,她一个“外人”,一个曾引起父子争执的“导火索”,在那个时刻出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只会让他更为难。
她用力摇了摇头,扯出一个近乎淡然的微笑,那笑容浅薄得像一层浮在水面的油彩,一触即碎:“不了,况且我在国内也没有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