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会不想……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仿佛她不是离开了整整三年,跨越了一万多公里,而仅仅是出门逛了个街,去了趟附近的超市,或者只是下楼取了个快递。
一股混合着失落、委屈和些许气闷的情绪涌上舒榆的心头。
她设想过他的冷淡,却没想过会是这般近乎漠然的平静。
然而,就在她心绪难平之际,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搭在文件边缘的手,那只骨节分明、曾经温柔抚摸过她脸颊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捏着那份文件的边缘,用力到指节泛出清晰的白痕,泄露了与他语气全然不符的、极力压抑的不平静。
这细微的发现,像一缕微光,瞬间驱散了舒榆心头的阴霾。
而紧接着,她的目光被他手边另一件物品牢牢吸引。
那是一本崭新的、封面色彩鲜明的巴黎艺术杂志,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油墨香气。
杂志的封面主题,赫然正是她前不久刚刚落幕的毕业个人画展的专题报道。
他不仅知道她今天回来,亲自来接她,还在车上,看着报道她画展的杂志,用那样平静的语气,问她“回来了?”。
所有的故作冷淡,在这一刻,都被这本无声的杂志和他泛白的指节彻底出卖。
舒榆垂下眼睫,将汹涌的情绪努力压下,心底却泛起一片酸软又滚烫的涟漪。
她回来了,而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并且,在以他自己的方式,等待着她。
舒榆的指尖蜷缩在柔软的座椅面料上,那本崭新的巴黎艺术杂志封面上的自己,正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与现实中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构成一幅极具张力的画面。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他怎么知道她的航班,想问他是不是看完了杂志里关于她的报道,更想立刻告诉他那个关于剑桥清晨的惊人发现。
但李璟川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像一堵无形的冰墙,将她所有涌到嘴边的话都冻结了。
他重新垂眸看向膝上的文件,仿佛刚才那句“回来了?”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用于寒暄的耐心,专注的神情找不到一丝破绽。
可舒榆却无法忽视他依旧紧握文件、指节泛白的手,以及他周身那种过于刻意的、试图用工作掩盖什么的紧绷感。
车子平稳地驶离机场,汇入高速路的车流。
窗外的景色是熟悉的江市风貌,三年未见,有些地方变了,更多的地方依旧。
舒榆看着窗外,试图找些话题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江市变化好像不大。”她轻声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
李璟川翻动文件页面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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