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爽就明暗一起搞;
看不惯什么事情就用各种方式嘲讽、抨击;
会因为一时愤怒对人大打出手,也会因为善良的本性散尽家财去做任何能帮助到别人的事。
无数历史经验已经证明了这样的人不会善终,熟读历史的源怀人也不可能没有这份儿自知力。
相反,在此之前,他对于自己当前的心理状态和行事风格有着清晰的认知和评估。
一个习惯了肆意妄为,一个习惯了谨小慎微。
某种程度上说,他和裴柱现完全是两个极端。
相反不一定意味着矛盾,还意味着互补,源怀人由衷地认同“相似使人靠近,互补才能长久”,但差别过大,同样会不妥。
稍微中和一点就好了。
但人又不是化学药剂,说中和就能中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是不变的规律。
只是,原本已经下定决心的说辞,在见到她之后根本就不忍心说出口,他不可能真的不顾虑她的感受做到那么无情。
纠结、矛盾、愁绪随着思考反倒越来越多,白天积累的疲惫所产生的那点困意完全抵不过这些停不下来的想法,他压根睡不着。
反倒因为越想越烦躁,烟瘾也被勾上来。
右手按在她的右手上,试图慢慢掰开她的手指,却不想她睡得并不安稳,感受到他的动作反倒抓得更用力了。
“我不走,我就出去上个厕所。”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和地说道。
顺便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顺便抽个烟”。
前半夜的惊惧无助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此时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没睁开,只是下意识口齿模糊地问:
“真的吗?”
“嗯,很快就回来。”
这下冰冷的小手终于撒开,源怀人得以去卫生间先释放膀胱水压。
出卧室前顺便从扔在地板上的短裤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只不过剩下的半整盒烟都打湿了,打火机倒是质量很好,一点问题没有。
抽出一颗烟凑到鼻尖,轻微嗅了两下,在他考虑着要不要找东西烘干再抽的时候,脚下有东西在拔他脚踝。
猫这种生物有捕猎的本能,在黑暗中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即便是源怀人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从卧室床头跑出来的。
爪子挠在脚踝上还有点疼,源怀人这才想起来好像有段时间没给它剪过脚指甲了。
蹲下身子,伸手抵住西瓜的脑壳给它推开一点,源怀人轻声问道:
“干啥,饿了?”
他想着要不干脆开台灯,先给这货的脚指甲剪了再说的时候,西瓜却以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一个小跳一巴掌拍飞了他手上的烟盒。
潮湿的香烟一颗颗散落满地,源怀人有些发愣。
一方面是有种“孩子真聪明”的震撼和惊喜。
另一方面是猛然发现自己的反应速度似乎下降得有点厉害。
甚至因为根本不节制烟酒,双手早就不够稳了,几乎没办法保持一个姿势而不颤抖。
“唉,本来就不是喜欢的东西,既然你也不满意,那就算了。”
将散落在地面上的烟捡起来,连着烟盒一起扔进垃圾桶,源怀人却有点不想回卧室。
虽然跟她说“很快就回来”,但心中莫名地有种抗拒心理。
哪怕回家时她不顾他身上湿漉漉地直接扑过来让他感动地不得了。
坐在沙发上抱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生出妥协的念头。
算了,明天和她把话全都说开好好聊聊吧,包括自己的想法,现在两个人的负担都太重了。
尤其是他,积累的情绪太多了,目前也只有分开冷静了。
心累地强行继续走下去,积累的情绪和想法不能发泄,最终仍然会像潜藏的炸弹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