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伢帮总坛这边的交货众多,王毅暂时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存放,贸然运到码头去,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被哄抢。
于是王毅让张老三带人驻守总坛,抓紧时间清点缴获,李诚也留在这里,负责将所有缴获登记造册,尽快统计出一个数额来。
王毅自己便带着孙垒和几个兄弟快步往码头赶,毕竟渔伢帮与县衙勾结甚深,刘税吏又趁乱跑了,官府那边必定会有动静,迟则生变。
王毅等人刚转过南大街口,远远就望见码头方向尘土飞扬,一队穿着皂衣、腰挎铁尺的衙役正列队赶来,为首的是个眼神阴鸷的中年人,孙垒认得此人,低声说道:“大哥,那个就是蓬莱县典吏许清风。”
“清风?本人和姓名反差这么大吗?”
王毅心中暗自揣测着,手已经握住了腰刀刀柄。
随即王毅抬手示意众人冷静,目光扫过许清风一行人,如今黑鱼头死了,渔伢帮灭了,他必然是收到消息,赶来收拾残局的。
许清风也一眼瞥见了满身血污的王毅等人,眉头紧锁。他原本以为只是渔伢帮内部火并,或是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渔民闹事,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看这架势,渔伢帮怕是已经栽了。
“拿下!”
许清风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杀害良民,尔等好大的胆子!”
数十衙役们立刻围了上来,水火棍、铁尺直指王毅等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孙垒等人怒目而视,纷纷握紧竹竿,只待王毅一声令下,便要与衙役们拼个你死我活。
“慢着!”
王毅上前一步,朗声道:“许典吏且息怒,此事另有隐情,并非聚众斗殴那么简单。”
许清风冷笑一声:“隐情?我刚从码头过来,那边满地的尸体,满鼻的血腥味,你还敢狡辩?我看尔等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今日便将你们全部拿下,押回县衙问斩!”
“许典吏这话可就偏颇了。”
王毅不动声色,语气沉稳:“渔伢帮黑鱼头勾结税吏,盘剥渔民,每月苛捐杂税高达五两纹银,稍有不从便拳打脚踢,甚至草菅人命。码头的百姓忍无可忍,才奋起反抗,这不过是为民除害,何来聚众斗殴之说?”
许清风脸色微变,他没想到王毅竟然知道这些内情,心中顿时有些发虚。但他毕竟是县衙典吏,不能在一群草莽面前失了气势,当即斥道:“一派胡言!黑鱼头乃是本分商人,何来盘剥百姓之事?分明是尔等贪图财物,蓄意杀人,还敢混淆视听!”
王毅心中冷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许典吏,此处人多眼杂,有些话不如借一步说话,想必对典吏大人也有好处。”
许清风眼神闪烁,打量着王毅。他看王毅虽然满身血污,却气度不凡,绝非普通的渔民或亡命徒,而且敢杀了黑鱼头,必然有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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