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对着五人微微颔首,指挥佣人将清洁工具整齐码放在尚完好的沙发旁。
阿鬼正靠在墙边憋笑。
阿九走到阿七身边,压低声音询问情况。
阿七脸上满是纯真笑意,兴奋打着手语比划着刚才的激烈战况。
这几位少爷从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闹成这样,他们这些贴身保镖早就见怪不怪。
江华在叶天阔耳边低语几句,叶天阔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些许。
“找个人去劝劝moon,让她消消气。”叶天阔环视众人。
这个艰巨的任务以往都是龙少卿的,可如今万盈月见到他只怕火气更大,说不定还会牵连其他人。
荣祖耀、叶天阔和胜金棠不约而同看向苏妄,齐齐举手赞成。
宫宴卿抱着胳膊,瞟了苏妄一眼,轻嗤一声:“我弃票。”
“你弃与不弃也不影响结果。”苏妄淡淡道。
“你...”宫宴卿刚要反驳,荣祖耀一个大跳窜到他身边,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拽把人拉去拿扫把。
卧室门被轻轻敲响。
得到应允后,苏妄推门而入。
已换上一身正装,藏蓝色衬衫,外罩素色马甲与笔挺西裤,矜贵依旧。唯独左手提着的药箱与右手被鲜血浸透的手帕,泄露了方才的狼狈。
万盈月对着穿衣镜,一身碎花套装裙,掐腰款的短外套勾勒出曼妙腰线,指尖捏着一条长珍珠项链,正往颈间佩戴。
从镜中瞥见他,“收拾好了?”
“moon,我手受伤了。”
万盈月闻言转过身,优雅换上白色粗跟高跟鞋,缓步走到苏妄面前。
她突然弯起唇角笑了:“怎么?想让我给妄爷上药啊?”
苏妄眼中漾开笑意,重重点头。
可下一秒,万盈月的脸突然冷了下来,眼神锐利盯着他的手:“你手现在还在流血,换的正装却没沾半点血迹。”她逼近一步,“是不是进门时,故意让伤口裂开!苏妄!你答应过我什么?!”
万盈月脾气向来喜怒无常,但苏妄就爱她这般鲜活的模样,甚至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格外可爱。
他适时耷拉着脑袋,垂下眼睫,语气里带着罕见的委屈,“怪我。一听是宫家害你的马,就没能控制住情绪。”
万盈月:( ̄口 ̄)!!
他装可怜!他居然装可怜!刚才拳拳到肉的!现在和自己装可怜!
可目光触及他仍在缓缓渗血、将白色手帕染得刺目的右手,心头的火气终究被浇灭半分。
她没好气命令道:“去那边坐好!”
苏妄立刻听话走到沙发旁坐下,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里面的药水、棉签、绷带摆放得整整齐齐。撤下手帕,露出狰狞的伤口,血还在缓缓往外冒。
“左手给右手上药。”她故意刁难。
苏妄期待的目光黯淡下来,低低应了一声:“嗯。”
“说话!”
“想你帮我,moon。”
万盈月对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面清晰映着自己的倒影,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接过棉签,蘸满消毒药水,动作算不上温柔,擦拭着他的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打赢没?”
“没输。”他乖乖任她动作,“但不能杀他。我可以对宫宴亨动手吗?”
万盈月抬眼,忽然定在他颈侧,“混蛋宫宴卿属狗的?怎么还咬人?”
“你咬的。”他答得坦然,甚至带着点小骄傲。
“我就说他咬不出这么漂亮的牙印。”她得意挑眉。
苏妄凝视着她微嗔的侧脸,眼底爱意翻涌。
这处咬痕,是万盈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独属于他,证明他是她的印记。
伸出左手拿起绷带,知道她不擅长这个,便只劳烦她帮忙拿着绷带卷,自己则用左手和牙齿配合,熟练将伤口包扎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