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可能?!那些符印极其晦涩!连我都……”
幽稷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奋:“哈!本王猜那蠢货祭司!理由?满场就他念咒文时喉结滚动频率异常,心虚表现!赌一斤北邙山极品玄阴冰蚕丝!”
纪怜淮微不可察地用指尖在袖中弹动墨玉剑身:“两下。凶手气急败坏时,左手习惯性擦衣角上的挂饰,但今天道具‘家族信物’的穗子挂在了右边。他下意识在左边擦,凶手在模仿死者生前小动作时出错了。你输了。”
墨玉小剑瞬间黯淡,幽稷意念带着一丝憋屈的沉默:“……”
录制结束,棚外早已被闻风而动的媒体和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关于纪怜淮在《迷笼》中神级推理表现的路透片段和讨论,以病毒般的速度席卷全网,再次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卸妆后的化妆间稍显安静,只剩下纪怜淮和正小心翼翼摘下手串的梁玉。
纪怜淮状似无意地走到梁玉身边,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串紫檀珠上,清冷的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倦色与困扰:“小玉你这手串很特别哎。”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录制后的沙哑,更添几分真实感。
梁玉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知音:“怜淮姐也觉得好看?说是紫檀木养人,戴着感觉心都静了不少呢!”
纪怜淮轻轻按了按自己眉心,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低落,仿佛卸下了录制时的强大伪装。
“唉,你知道的,我最近遇到那点事,总觉得气运不顺。你这串看着有点意思,在哪儿请的?我也想求个护佑,挡挡晦气。”
梁玉立刻来了精神,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这还真是有名的灵验!在岐阳山那边一个特别清静的‘归真观’,就一个老道和一个徒弟,特别有仙气!
我是托圈里一个很信这个的前辈带去的,请了好处诚心求来的,花了不少呢!”她摩挲着珠子,脸上带着虔诚,“老道开过光后说能聚‘星运’,就是得定期回去上供滋养香火,心诚则灵嘛。”
她说着,下意识地揉了揉手腕内侧一个不显眼的微小红痕,像是被什么细绳勒过。
“归真观……”纪怜淮指尖抚过墨玉小剑冰凉的表面,那点红痕和梁玉眼中对“星运”的渴望尽收眼底,“谢了。”
第二天,岐阳山深处。
盘旋的山路如同巨蟒缠绕,越往上,林木越发葱郁,雾气也渐渐浓重起来。
导航信号早已消失,只能依靠梁玉模糊的描述和纪怜淮远超常人的方向感前行。
最终,在一条几乎被藤蔓遮蔽的岔路尽头,隐藏在浓密林霭中的一角飞檐终于露出真容。
这道馆规模极小,山门陈旧朴素得近乎寒酸,灰扑扑的瓦片,斑驳掉漆的木门,门楣上“归真观”三个字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门口一棵巨大的老银杏树,枝繁叶茂,投下大片浓密不散的清冷树荫,将整个道观笼罩其中。即使正午时分,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凉。
纪怜淮迈入山门,气氛陡变。
正对山门的香炉内,赫然插着三支手腕粗的猩红长香。
那香燃烧得异常缓慢,烟柱笔直如线,升腾到树荫下,竟凝成一团不散的血色薄雾,悬在半空,诡异莫名。
香火味浓烈刺鼻,霸道地充斥鼻腔,但在这浓香之下,却又混着如同腐烂水果发酵般的甜腥味,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空气粘滞沉重,仿佛凝固的胶水,四周寂静得可怕,连一声鸟雀鸣叫都听不到。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子眼神浑浊,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的矮小道童,无声无息地从偏殿阴影里走出,引着纪怜淮入内。
两侧破旧的偏殿供奉着一些面容模糊并且线条呆板木讷的神像,神像前的供果却新鲜饱满得过分。
红艳艳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与殿内的陈旧衰败形成鲜明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