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血沫。他脸色苍白如纸,法衣多处破损,灵力透支严重。
郑一泓则相对好些,青色灵力护体卸开了大半冲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喘息急促,脸色也有些发白。
烟尘缓缓散去。
废墟中心那庞大扭曲,散发着恐怖秽能的污秽光影核心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一个如同被强酸腐蚀塌陷过的深坑,坑底躺着数盏碎裂成渣的青铜灯盏残骸。
残留的几缕暗红与暗紫的光丝,如同濒死的蛇虫,在废墟的缝隙间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消散无踪。
死一般的寂静降临。只有山风穿过断壁残垣的呜咽,以及劫后余生者粗重的喘息。
墨玉小剑飞回纪怜淮身侧,剑身上依旧流转着清冽寒芒,在死寂中嗡鸣,带着一丝尚未散尽的杀意与不屑。
郁尧挣扎着站起身,看向立于高处、衣袂飘飘如谪仙临尘的纪怜淮,眼神复杂至极。
郑一泓收起青铜短剑,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和冷汗,心有余悸:“格老子的!差点……差点交代在这鬼地方!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比咱们在滇南丛林里遇到的百足地脉老妖还邪性!”
纪怜淮的目光却并未落在坑底,也未看两位惊魂未定的道友。
她清冷的视线,如同穿透了弥漫的尘埃,落向那被巨大冲击波掀开部分泥土的巨型丹炉底部。
在那里,破碎的青铜灯盏和黑色凝固油污深处,似乎露出了半块非金非石,不仅黯淡无光形状还极其怪异的东西一角。
上面沾满陈年血垢,隐约可见扭曲的纹路,却透着一股与刚才那污秽截然不同的恶意。以及一丝淡淡的,却精纯无比的魂核气息?
幽稷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诧在纪怜淮意识深处响起:“嗯?这东西……竟然用上古冥土尸骸作薪柴吗?不不不,应该是更邪门的玩意儿……”
他轻轻叹息道:“这是……剥取炼制过的阴煞之地‘地窍魄核’碎片?!大爷的,这群疯子!为了点微末力量,竟敢挖祖坟……挖‘地脉的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