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发出“咔嚓”声响,仔细一看竟是碎裂瓦砾和扭曲变形的金属片。
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复古铜钟,锈迹斑斑的钟杵被一个身披残破铠甲的骷髅骨架握在手中。钟体上蚀刻着数张表情各异但都极度痛苦的人面浮雕,钟摆正在无声地缓缓晃动。
“铛……铛……铛……”
每一次“钟声”响起,并不会有声音传来,扭曲意识的精神涟漪扫过整个空间,纪怜淮和郁尧都感到脑中一阵尖锐刺痛。
“时骸……”郁尧捂着额头,迅速检索着基石厅异常空间数据库,“传说中连接不同时空碎片的中转站!这钟是时空锚点!”
“检票口那边有东西。”纪怜淮墨玉小剑横在身前,指向月台边缘一排早已腐朽破损、布满利爪抓痕的木闸机。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弥漫的灰白雾气中若隐若现,它穿着破旧的校服,身体扭曲到像被折断了数次的木偶。而脸上……
没有五官。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头颅,而是一张被揉成团的报纸。两只用炭笔草草勾勒的黑团在纸面上转动,报纸破烂处就像咧开的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锯齿状“牙齿”。
弹幕里爆发出惊恐的文字:【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报纸成精了?!!】
【嚯,这邪乎,这比当年那个方便面怪邪多了!】
【什么当年,一年也算当年啊?哈哈哈哈】
【前面的,这是纸魅……我只在东洋州厂牌游戏里见过这东西……主播……快跑啊!!啊啊啊啊!!】
纸魅似乎感应到视线,猛地转向两人。
它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声音像是旧报纸被撕裂。下一个眨眼,它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纪怜淮面前。
一息之间,她的身体猛地开始解体,成千上万张泛黄的纸片如暴雨般袭来,直刺纪怜淮的心脏!
“砰!”郁尧的红绳终于再次咆哮,无形的冲击精准地轰向纸魅。
它的身影一阵扭曲模糊,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
纪怜淮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墨玉小剑立刻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撩而上,冰寒剑气直劈它两个黑洞。
“铛——呲啦!”
刺耳的交接声中,每张纸片的边缘都泛着青灰色的寒光,像被美工刀反复削过的裁纸刃。
纪怜淮不得不侧身撞向旁边的消防栓,后背撞上金属壳的瞬间,纸片箭阵擦着鼻尖飞过,“簌簌”声里混着墙壁被割出的细碎石屑。
有几张擦过耳郭,甚至足以闻到纸页里霉变的油墨味,混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
或许,那是之前受害者的血。
事到如今纪怜淮的直播间早已不只是灵异爱好者的聚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可能出现在弹幕里。
郁尧正好瞥到对东洋州文化颇有研究的观众弹幕,对方三言两语解释了关于纸魅的重点。
这种由废弃报纸吸收都市怨念化成的精怪,在传说中专挑深夜独行的路人吸食精气。她的弱点在心脏位置,但必须在她显形的瞬间攻击,否则会被吸入由纸片构成的幻觉迷宫。
两人趁机靠近中央的大钟,郁尧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快速检查闸机口散落一地,早已发霉褪色的厚厚一叠车票残骸。
“这些车票都是时空信标…必须找到关键的‘执念物’。”他目光锐利地在垃圾堆般的车票中搜寻。
突然,纪怜淮的目光锁定在一张斜插在闸机缝隙边缘的半张照片。它被揉得皱巴巴,泛黄模糊,只能辨认出上面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照片的下半部分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黏稠印记。
就在她准备伸手去拿的瞬间,那巨大铜钟毫无征兆地自鸣一声。多张人面浮雕的口同时张开,发出刺穿灵魂的哭号。
“铛!”
钟杵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狠狠砸向铜钟,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空间扭曲波纹猛然扩散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