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须,无声无息地滑过铺着洁白桌布的地面,迅速接近那名正要离开他们区域的服务员。
那缕幽冥之气极其微弱,甚至不足以让普通人感到一丝寒意。然而,就在它轻轻触碰到服务员鞋跟的刹那——
那名服务员就像骤然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积木,毫无征兆直挺挺地向前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手中的金属水壶“哐当”一声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倒下得彻底,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甚至连本能的痉挛或抽搐都没有。整个人瘫软在那里,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那对灰败的瞳孔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微光,彻底变成了死寂的灰色。
“啊!”邻桌一位女演员下意识地发出一声低呼。
周围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投向了倒地不起的服务员。突发状况让欢快的宴会气氛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晕倒了?”
“快叫医生!”
短暂的骚动立刻引起餐厅方面的注意。但出乎纪怜淮意料的是,这家餐厅的应急处理能力远超寻常。
几乎在服务员倒下的十秒内,距离最近的一位领班模样的男子已经快步上前,他并没有立刻去搀扶,而是先蹲下身,极其专业地探了探倒地者的颈动脉,并迅速检查其瞳孔。那灰败的瞳孔让这位经验丰富的领班也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同时用微型对讲机低声而快速地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两名同样穿着制服但臂章略有不同的工作人员推着一辆轻便担架车,如同演练过无数次一般,迅速而安静地出现在现场。他们动作麻利且小心地将昏迷的服务员抬上担架,其中一人还熟练地给他戴上了便携式氧气面罩。整个过程高效冷静,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围观和恐慌。
餐厅经理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气质干练的女性。她适时地出现在剧组主桌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从容的微笑,声音温和却清晰地安抚众人:
“非常抱歉打扰各位贵宾的雅兴。我们的一位同事可能因劳累突发不适,我们的应急医疗小组会进行专业处理,已联系医院。请各位放心继续用餐,这只是一个意外小插曲,绝不会影响各位的体验。为表歉意,餐厅将为各位赠送一份特制甜品,请稍后品尝。”
她的语气如此镇定,安排如此妥帖,原本有些紧张的剧组众人很快便放松下来,纷纷表示理解,并关切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经理婉拒了帮助,再次保证会妥善处理,随后便优雅地退开,去指挥后续事宜。
宴会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大家继续喝酒、聊天、享用美食。
但纪怜淮的心却沉了下去。她看得清清楚楚,幽稷的那一缕幽冥气仅仅是触碰,甚至都算不上攻击,就像一根针扎破了气球,瞬间导致对方彻底崩溃。那绝不是什么“劳累过度”,那服务员倒下瞬间失去的不仅仅是意识,更像是……某种支撑他行动的、最核心的东西瞬间消散了。
幽稷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凝重:“古怪。本尊的幽冥气虽至阴,但对活人魂魄顶多是惊扰,绝无可能一触即溃。那人体内空空如也,三魂七魄涣散衰败至极,仅剩一点残渣被某种外力强行粘合,维持着表面行动。方才一触,便如戳破幻影,那点维系之力瞬间消散,自然瘫倒。”
“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魂力,只留下一具被操纵的空壳?”纪怜淮在心中回应,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她想起那对灰败的瞳孔,那正是魂魄衰竭到极致的表象。
“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太一样。其实更像沾染了某种能缓慢侵蚀,甚至汲取魂灵的东西。日久天长,自然油尽灯枯。”幽稷沉吟道,“方才接触的瞬间,本尊似乎捕捉到一丝很微弱又阴邪的附着点,就在那凡人身上某处。”
纪怜淮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绝不简单。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置之不理。于公,她遇见这种邪祟之事,自有责任探查;于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