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行人分成两组。西园寺团队带着必要的拍摄器材,走向角斗场那扇由厚重钢铁制成、布满涂鸦的侧门,那里已有两名穿着黑色制服、面色冷峻的守卫等候。郁尧和几名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外勤队员则分散开来,混入陆续抵达的观众和赌徒人流中,从正门进入,负责内应和策应。
纪怜淮作为西园寺团队的“民俗研究顾问”,跟随着导演,顺利通过了守卫的盘查,踏入了“血怒角斗场”的内部。
一股热浪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声浪扑面而来。与“钢铁牢笼”相比,这里的空间更加狭小、拥挤,观众席如同蜂窝般层层叠叠向上延伸,几乎要触碰到低矮的、布满油污的穹顶。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汗臭、血腥味、廉价啤酒的酸腐气以及一种令人神经兴奋的、类似氨水的刺鼻气味。中央的八角擂台被高强度铁丝网围住,灯光聚焦,如同一个残酷的舞台。巨大的全息屏上滚动着选手信息、血腥的实时赔率以及夸张的动画特效,煽动着观众的情绪。人们的呐喊、咒骂、狂笑汇成一片混乱的噪音海洋,充斥着最原始的暴力崇拜和金钱欲望。
纪怜淮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玄珠在丹田内微微转动,散发出一圈微不可察的幽光,将外界过于狂躁的情绪波动过滤掉大半,让她保持清醒和敏锐。她的共情力如同精准的探针,避开普通观众的情绪洪流,重点扫描着擂台上的选手、后台区域以及那些能量异常点。
西园寺团队开始了“正常”的拍摄工作。摄影师阿杰将镜头对准了疯狂的观众、擂台上激烈的搏斗。一场垫场赛正在进行,两名选手如同野兽般撕打,鲜血飞溅,录音师则努力捕捉着环境音。纪怜淮则假装拿着电子记事板,时而记录,时而与西园寺低声交流,目光却不断扫视着四周,尤其是通往后台的几条通道和那些看起来像是工作人员、却气息阴郁的人员。
“右侧通道,那个穿灰色工装、戴帽子的男人,意识波动很异常,冰冷,空洞,有点像被控制的状态。”纪怜淮通过加密耳麦低声告知郁尧和王越泽。
“收到,已标记。阿泽,能调取他的影像比对数据库吗?”郁尧的声音传来。
“稍等……图像有点模糊……比对中……嗯?没有匹配记录?可能是底层工作人员,或者用了伪装身份。”王越泽回应。
纪怜淮不动声色地继续移动。她感受到,越靠近擂台后方和通往地下区域的通道,那种熟悉的、冰冷的、属于“痛苦契约”的能量残留就越发明显。如同黑暗中蔓延的蛛丝,虽然细微,却无处不在。
机会出现在一场主赛间隙。一名工作人员示意西园寺团队可以短暂进入后台拍摄选手准备画面,这是之前协商好的部分。团队立刻抓住机会,跟着工作人员走向后台区域。
后台比前台更加混乱和压抑。狭长的通道两侧是简陋的休息室和器械室,空气中药油和消毒水的气味也掩盖不住那股更深层的血腥和绝望。一些等待上场的选手或坐或站,有的眼神亢奋,有的麻木,有的则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恐惧。纪怜淮的共情力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有几名选手的意识外围,缠绕着那熟悉的、暗红色的能量丝线——他们是“契约者”!
她假装对墙上的海报和旧照片感兴趣,慢慢靠近其中一名独自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的选手。这名选手身材不算高大,肌肉却异常结实,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疤,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感。在他的意识层面,纪怜淮“看”到了一片被厚重冰层封锁的黑暗海洋,冰层下是汹涌的痛苦和挣扎,但表面却只有令人心悸的平静和服从。契约的能量如同锁链,将他真正的自我牢牢禁锢。
纪怜淮深吸一口气,将共情力凝聚成一丝极细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意念触须,小心翼翼地避开契约的防御机制,尝试触碰那冰层之下被压抑的意识核心。这需要极高的精度和控制力,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一瞬间,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纪怜淮的感知:
——一个年轻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格斗手,在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