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而去。恐怖的冲击波将整个祭坛彻底摧毁,连带着周围的大量信徒和痛楚骑士都被瞬间湮灭。那道不稳定的邪神投影,在发出一声充满极致不甘和怨毒的尖啸后,如同破碎的镜像般,寸寸碎裂,最终消散于无形。
球形领域的暗红雾气开始剧烈翻滚、消散,空间的壁垒变得极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崩塌。仪式核心被摧毁,这个依托仪式存在的亚空间领域,即将走向终结。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劫后余生的欢呼在舰桥内响起,队员们相拥而泣。
但郁尧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立刻下令:“全舰最大功率开启防护。准备承受空间崩塌的冲击。医疗组,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怜淮的生命。”
“逐影号”将剩余能量全部注入护盾,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艰难地抵御着领域崩塌带来的空间撕裂和能量乱流。剧烈的颠簸中,郁尧紧紧扶着纪怜淮的急救舱,目光死死盯着她苍白的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的狂暴渐渐平息。舷窗外,暗红色的领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静寂海那熟悉的、死寂而混乱的虚空景象。他们,回来了。
“逐影号”伤痕累累,静静漂浮在破碎的星骸之间。敌人全军覆没,威胁暂时解除。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喜悦刚刚升起之时,玄尘子却突然脸色剧变,猛地看向纪怜淮,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不对!邪神投影没有被完全消灭。有一股最本源的怨念顺着纪小友反向侵蚀的能量通道,逃逸了出来。它……它正在侵入她的心印,想要夺舍!”
只见纪怜淮眉心那原本黯淡的混沌印记,不知何时,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妖异无比的暗红色纹路。如同一条毒蛇,正悄然缠绕上她的本源。
邪神投影那充满极致怨毒与不甘的残存意志,如同跗骨之蛆,顺着纪怜淮反向侵蚀时敞开的能量通道,化作一缕极其隐晦、却阴毒无比的暗红丝线,死死缠绕上她眉心那本就因力量耗尽而黯淡无光的混沌心印。这并非单纯的能量攻击,而是更可怕的、直指本源的意志夺舍。它要侵占这具完美的“容器”,将这新生的、蕴含无限可能的心印,彻底污染、同化为自身重临世间的温床。
“不好!”玄尘子率先察觉这歹毒的变化,脸色剧变,手中拂尘急点,数道蕴含着纯阳破邪之力的金光直射纪怜淮眉心,试图将那丝暗红纹路逼出。然而,那纹路如同活物,竟顺着金光反噬而来,险些侵蚀到玄尘子自身灵觉。
“玄尘子先生,小心。”郁尧一把扶住身形微晃的老者,目光死死盯住纪怜淮眉心那抹刺眼的暗红,心沉到了谷底。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粘稠、充满亵渎意味的意志正在疯狂冲击着怜淮濒临崩溃的意识防线。
“老纪!”王越泽看着生命监测仪上纪怜淮脑波活动再次出现的剧烈紊乱峰值,以及那代表外来意志入侵的诡异频谱,急得双眼通红,“是精神寄生。那鬼东西想霸占老纪的身体。”
纪怜淮在深度昏迷中,身体开始无意识地剧烈痉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呜咽,额头渗出冰冷的汗珠,眉心那混沌印记与暗红纹路激烈交锋,光芒明灭不定,仿佛有两个灵魂在她体内进行着殊死搏斗。她的脸色时而惨白如纸,时而泛起不正常的暗红,气息在微弱与暴戾之间疯狂摇摆。
“必须立刻帮她!”郁尧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玄尘子先生,有没有办法进入她的识海,助她对抗那邪物?”
玄尘子面色凝重至极:
“识海之争,凶险万分。外人强行介入,稍有不慎便会令纪小友魂飞魄散。且那邪神残念虽只一缕,却位格极高,蕴含其本源恶念,极难祛除。为今之计,唯有依靠纪小友自身意志力,配合外部稳固心神之法,助她守住灵台清明,方能有一线生机。”
“外部稳固?怎么做?”郁尧急切问道。
“需以至纯至阳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