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校尉陈牛,还有他身后那一百名精锐士兵,全都懵了。
他们看着李易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又看了看李易那张兴奋的小胖脸,脑子里一团浆糊。
神兵利器?
就这?
一张破纸?
陈牛是个粗人,在军中摸爬滚打十几年,靠着一身过命的本事才当上校尉。
他最信奉的就是刀和枪。
现在,这个六岁的小殿下,竟然跟他说,要用一张纸,带领他们这群百战精兵去种地?
这简直是把他们的尊严,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要不是军令如山,他现在就想掉头走人。
“殿下……”陈牛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等……只懂杀人,不懂种地。这……神兵利器,怕是用不来。”
他身后的禁军们,一个个也是面沉如水,眼神里充满了憋屈和不解。
他们是天子亲军!是大唐的荣耀!
现在却被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一个傻子当农夫?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易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不懂没关系,本殿下教你们!”
李易小手一挥,直接把图纸拍在了旁边一个随行的老工匠怀里。
“看清楚了!就按照这个图纸,给我把这东西造出来!”
那老工匠也是一脸懵逼。
他颤颤巍巍地展开图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蚌埠住了。
只见图纸上画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像犁,又不像犁。
到处都是弯曲的线条和奇怪的构件,他当了一辈子工匠,见都没见过这种玩意儿!
“殿……殿下,这……这能行吗?”老工匠结结巴巴地问,“这犁头是弯的,犁壁也是曲的,这……这怕是耕不动地啊!”
“就是啊,看着就不结实,怕是一使劲就散架了!”旁边的几个年轻工匠也凑过来看,纷纷摇头。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图纸,这就是孩童的涂鸦,异想天开!
陈牛看着那张图纸,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已经可以预见,他们这队禁军,将成为整个长安城最大的笑柄。
但他没得选。
“都废什么话!”陈牛猛地回头,对着那几个工匠一声怒吼,“殿下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出了问题,本校尉一力承担!”
军令如山!
吼完工匠,陈牛转过身,对着李易一个标准的抱拳礼,声音沉闷。
“殿下,卑职这就监督他们开工!”
说完,他就黑着一张脸,像个门神一样杵在了工匠们旁边。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今天就是用牙啃,也得把这玩意儿给我啃出来!
工匠们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多嘴,只能硬着头皮,叮叮当当地开始干活。
整个望云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忙碌之中。
一百名精锐禁军,手持长枪,面无表情地在四周警戒,名为保护,实为监工。
几个工匠,则围着一堆木头和铁块,对着一张“鬼画符”一样的图纸,愁眉苦脸地敲敲打打。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易,则优哉游哉地找了个树荫,躺在一张软塌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鸡你太美”的魔性小调。
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两个时辰后。
在工匠们几乎抓破头皮的努力下,第一架“神兵利器”,终于磕磕绊绊地被造了出来。
它静静地摆在地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这东西,确实怪。
它比大唐现在普遍使用的直辕犁,要小巧得多,也轻便得多。
最关键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