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坡的地牢阴暗潮湿。
角落里，五名刺客被铁链锁着靠在墙上。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进食，嘴唇干裂，但眼神依然像狼一样。地牢里除了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他们在等死。
吱呀——
沉重的牢门被从外面拉开，一道光照了进来。
李易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他身后，陈牛面无表情地将牢门重新关上。
李易找了张小马扎，在距离刺客们三步远的牢房外坐下。他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从里面拿出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咕噜……”
地牢里响起一阵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五名刺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两个白白胖胖的包子吸引。
李易拿起一个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嗯，香。”
他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咀嚼起来。
“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评价道。
那股混合着面香和肉汁的霸道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钻进五个刺客的鼻孔，狠狠挠着他们空空如也的肠胃。为首的刺客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
李易吃完一个，又拿起另一个。他没有吃，而是将那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一个个摆在地上。位置很巧妙，刚好在他们锁链能伸到的极限之外，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想吃吗？”李易笑嘻嘻地问。
为首的刺客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
“要杀就杀。”他的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破铁在摩擦。
“杀你们多浪费啊。”李易从怀里掏出两份卷轴，在他们面前展开。“来，给你们选。”
他指着左边那份：“这个，是去地府报道的文书，盖了章，阎王爷见了都得给你们安排个好位置。”
他又指了指右边那份：“这个，是‘大唐皇家基建劳务合同’。”
“签了它，这些包子就是你们的。”李易用脚尖把地上的包子往前推了推，香味更浓了。“以后顿顿管饱，一天三顿，有肉有汤。干得好，年底还有奖金。”
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五名刺客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李易。他们是杀手，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亡命徒。可眼前这个六岁的娃娃，却在跟他们谈入职和奖金。
“呸！”一名刺客啐出一口血沫，“士可杀，不可辱！”
“哦，有骨气。”李易点点头，拿起一个包子掰开。金黄的油汁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滴在地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可惜了，这么好的猪肉大葱馅儿。”
为首的刺客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那股香味像一条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唤醒了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尊严？在饿到极致的肚子面前，那东西显得有些虚无。
李易把手里的两份文书往前一递。
“选吧，左边是死，右边是活。”
“我数到三。”
“一。”
为首的刺客死死盯着地上的包子，呼吸越来越急促。
“二。”李易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
那名刺客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他看着李易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恶魔。他喉咙里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
“三。”
李易话音刚落，为首的刺客动了。
他像一条狗一样挣扎着，拖动沉重的铁链在地上匍匐前进。
“哗啦啦……”铁链在粗糙的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他爬到李易脚下，抓起那份“劳务合同”。看也不看，他又抓起李易准备好的印泥，重重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然后他抬起头，用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