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近有两件大事。
一件是漠北开发计划,闹得朝堂沸沸扬扬。
另一件便是太子仪仗僭越案,最后却被陛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两件事的背后,都有一个六岁孩童的影子。
可就在满城都在议论这位新晋秦王殿下的时候,他本人却销声匿迹了。
秦王府大门紧闭。
一连七日,李易谢绝了所有访客。
东宫的、魏王府的、各位国公爷的,甚至连宫里皇后娘娘派来的内侍,都被客客气气的挡在了门外。
“殿下偶感风寒,正在静养。”
说辞永远是同一个。
一时间长安城里流言四起。
有人说秦王殿下居功自傲,开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有人说太子一案虽被轻轻放过,但秦王殿下还是受了惊吓病倒了。
更有人说这孩子终究是江郎才尽,把自己关起来是怕再也想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跌落神坛。
……
太极殿。
李世民批阅着奏疏,心却有些静不下来。
他时不时的抬起头,望向秦王府的方向。
那小子在搞什么鬼?
自从那晚在甘露殿,被李易用一张世界地图点燃了征服世界的野心后,李世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
他恨不得立刻就开始造船练水师,去把那个叫“拂菻”的地方给抢个底朝天。
可偏偏那个给他画下这张大饼的始作俑者,自己先没了动静。
“王德。”
“奴婢在。”
王德躬着身子,小步挪了过来。
“秦王府那边还是没消息?”
“回陛下,还是老样子。只说殿下在养病,府门紧闭。”
李世民放下了朱笔。
养病?
他才不信。
那小子比猴儿都精,身体壮得能跟牛犊子打架,怎么可能说病就病。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逆孙该不会又在憋什么坏水吧?
李世民站起身,在殿内走了两圈。
不行,得亲自去看看。
“备便服,摆驾。”
“陛下去何处?”
“秦王府。”
……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停在了秦王府的侧门。
李世民下了车,抬头看了看那紧闭的朱漆大门。
王德上前叩门。
过了许久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个老管家探出头来,看到王德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李世民身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陛……陛……”
“嘘。”
李世民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管家连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双腿一软就要下跪。
“免了。”李世民压低了声音,“带朕去见易儿,不许声张。”
“是……是……”
老管家哆哆嗦嗦的打开侧门,引着李世民走了进去。
王府里很安静。
下人们各司其职,行动间悄无声息,似乎是得了严令。
李世民一路走一路观察,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这不像是有人生病的样子,倒像是在进行什么绝密的勾当。
“殿下在何处?”
“回……回老爷的话。”老管家被李世民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改了口,“殿下一直在书房,七天了一步都没出来过。”
书房?
李世民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书房的院门外守着两名秦王府的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