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雄伟的船。
可他一眼都没看那艘船。
他的目光死死的锁在李易的身上。
“易儿!”
李承乾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李易的手臂。
他的手在抖,力气大得吓人,几乎要捏碎李易的骨头。
“你……你不能走!”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你不能离开长安!绝对不能!”
李易看着他这副模样,放下了手里的刻刀。
“父亲,您先冷静一下。”
“冷静?你让为父怎么冷静!”
李承乾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他双眼赤红,眼泪毫无征兆的就滚了下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唐的太子,在自己六岁的儿子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都说你要去登州!那是什么鬼地方!又远又偏!”
“你要去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不回来了?!”
他摇晃着李易的肩膀,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幻觉。
“儿啊!你走了,爹怎么办啊!”
李承乾的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松开李易,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这长安城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四叔李泰就是一头狼!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天天就盯着我的位子!天天就盼着我出错!盼着我死!”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凄厉。
“这次的仪仗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东宫里关着呢!说不定已经被废了!”
“我斗不过他!我真的斗不过他啊!”
“朝堂上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墙头草!今天看我得势就来巴结我。明天你一走,他们马上就跑到魏王府去了!”
“我身边连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李承乾抹了一把眼泪,又去抓李易的袍角。
“儿啊!你就是爹的主心骨!是爹的定海神针!”
“有你在长安,爹才睡得着觉!有你在,爹才敢跟李泰瞪眼睛!”
“你要是走了,爹在这长安城一天都待不下去啊!”
他说着说着竟真的双膝一软,要给自己的儿子跪下去。
李易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别叫我父亲!”李承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用!我这个爹太没用了!”
“我护不住你娘,也护不住你!到头来还要靠你一个六岁的孩子来给我撑腰!”
“儿啊,算爹求你了,别走了好不好?”
“你要什么爹都给你!爹把整个东宫都给你!只要你留在长安,留在爹身边!”
书房里只剩下李承乾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哭声。
李易看着他。
看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看着这个懦弱、虚荣,却又对他有着最纯粹依赖的男人。
李易的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的计划是亲自去登州。
因为造船这件事太过复杂,牵扯到的技术细节太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只有他亲自坐镇,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行不通了。
他扶着李承乾,让他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李承乾的手里。
“父亲。”
李易的声音很平静。
“造船是国之大计,关系到我大唐百年国运,不能停。”
李承乾听到这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他捧着茶杯,嘴唇哆嗦着,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