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内，李世民的笑声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他手里攥着那份来自终南山的加急奏报，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金砖作响。
“一座露天的煤铁复合矿！哈哈哈哈！”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大唐！”
他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户部尚书，眼中光芒四射。
“钱！立刻给朕拨钱！要多少给多少！”
“朕要立刻开采！朕要让望云坡的炉火烧得比太阳还旺！朕要让大唐的甲士人人都穿上神铁铠甲！”
户部尚书戴胄闻言，本就发白的脸孔又失了几分血色。
他向前一步，躬身下拜。声音艰涩。
“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世民大手一挥，心情极好。
“准了！说吧，是不是要告诉朕，国库的钱已经备好了？”
戴胄的头埋得更低了。汗水从额角渗出，滴落在金砖上。
“陛下……国库……空了。”
李世民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他脸上的狂喜表情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
戴胄的身子抖了一下，硬着头皮重复。
“为应对突厥南下，国库早已倾尽所有。如今府库之中，能动用的钱粮……不足十万贯。”
他又补充了一句。
“陛下的内帑，也已为修建驰道与船厂耗尽。”
“十万贯？”
李世民的声音低沉下来，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开采如此大矿，修建冶炼高炉，招募数万工匠，前期的投入何止百万贯？区区十万贯，够干什么？买铁锹吗？！”
戴胄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刚才还满是喜悦的空气，此刻变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世民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肌肉抽动。
那感觉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看到了一桌满汉全席，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
希望就在眼前，却触不可及。
“废物！”
一声雷霆般的咆哮在殿内炸响。
“哐当！”
李世民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紫金香炉，滚烫的香灰撒了一地。
“国库空虚！内帑也空虚！朕坐拥一座金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养你们这群饭桶何用！”
戴胄和一众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陛下！秦王殿下求见！”
李世民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听到李易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让他滚进来！”
片刻后，李易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进了大殿。
他看到殿内狼藉的景象和李世民那张黑得能拧出水的脸。一点也不害怕。
“爷爷，谁又惹您生气了？”
李世民指着李易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混蛋！你还有脸问！”
“你找到了矿山，却没钱开采！你这不是给朕画了一张吃不着的饼吗？！”
李易眨了眨眼，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嘴里。
“谁说没钱了？”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却让李世民的咆哮停了下来。
皇帝狐疑地看着他。
“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朕可告诉你，朕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了！”
“孙儿不要您的钱。”
李易走到李世民面前，仰起头。
“孙儿要用天下人的钱，来给爷爷您办事。”
李世民愣住了。
一旁的房玄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