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
“明白。”
————
灰狼隐藏在阴影中，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
冬夜凛冽的寒风从破碎的窗口灌入，刮在他汗湿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透骨的凉意，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然而，这外在的寒冷与他腰间传来的剧痛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根据刚刚那一拳的力度，他推测，他的肋骨可能已经轻微骨裂了。
肾脏区域受到的冲击震荡，此刻隐隐传来闷胀和钝痛。
这还只是硬性损伤，那些看不见的软组织挫伤，恐怕更为严重。
啧……
下次遇到这家伙得躲着点儿走了。
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儿吃不消啊……
“怎么样？”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蜘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自从回来后，就捂着胸口一言不发的下属。
灰狼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好气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和挫败感：“你觉得呢？我连重症监护室门口都没到就被拦下来了！”
“你暴露了？”
蜘蛛的声音低沉下来，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
灰狼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最初的试探和应对，他自认没有露出明显破绽，除了鞋子。
不过这点他是不会跟面前这位说的。
蜘蛛闻言，眉梢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凭借灰狼的伪装和应变，至少能靠近门口观察一下情况。
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玩味：“他这么豪横的吗？医生都不让接触？”
在他的认知里，即使是再严密的防守，对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至少也会进行盘问或确认。
灰狼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动作瞬间牵扯到肋骨的伤处，痛得他眼前一黑，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刚被寒风吹干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他用力捂住肋骨的位置，语速加快，带着一丝怨气：“进出监护室的记录、生命体征数据，都是他们自己核心成员在弄……”
“整栋楼围得跟铁桶似的！”
蜘蛛沉默了。
他站在原地，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
这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阿大这家伙……
为什么不是他们动物园的！！！
这种顶尖的、忠诚且能力超群的人才——他！也！想！要！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摸着下巴，目光幽深地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认真评估某个计划的可行性，语气中带着一种探讨技术难题般的“平和”。
“你觉得……我要是想办法把阿大抓了，在他脑子里装个精密控制芯片，扭转‘优化’一下他的忠诚度，策反过来为我们所用的可能性……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