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老宅的灯亮得早早的。没有应酬,没有会议,两人就窝在炕上,看看电视,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就着昏黄的灯光,王翠花做些针线活,张铁柱则拿着一本闲书,看几眼,又放下,跟老伴唠唠嗑,说说菜园里的西红柿红了几个,说说今天散步时听到的趣闻。
日子,就像山涧的溪水,清澈,平缓,叮咚作响,却不再掀起大的波澜。
张垚和张玥偶尔会带着孩子回来看望他们。老宅里顿时充满了孩子们的嬉笑声和咿呀学语声,热闹非凡。张铁柱和王翠花看着儿孙绕膝,脸上笑开了花,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但当孩子们离开,老宅重新恢复宁静时,他们也不再觉得空落,反而更珍惜这份属于他们自己的、安静的相守。
“忙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一天晚上,张铁柱握着王翠花布满老茧的手,轻声说道,“到头来才发现,最好的日子,就是现在这样。你在,我在,咱这老宅在,心里头,就满满的,啥都不缺了。”
王翠花回握住他的手,脸上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温柔与满足:“是啊,这就挺好。”
回归老宅,褪去所有光环,他们不再是叱咤风云的企业家,只是张家沟最普通的一对老夫妻。在这座生他们、养他们、也见证了他们一生传奇的老宅里,他们找到了生命最终的、也是最温暖的归宿。这里,是起点,亦是终点。所有的波澜壮阔,最终都归于这炊烟袅袅、岁月静好的平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