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种菜、养花、遛狗的闲适节奏中悠然前行,如同老宅屋檐下那串风铃,在微风里发出清脆却不扰人的叮咚声。然而,这份宁静偶尔会被更加欢快、充满生气的喧闹所打破——那便是张垚和张玥带着孩子们回老宅探望的日子。
小轿车刚在院门外停稳,两个小小的身影便如同出笼的鸟儿,迫不及待地冲进院子,清脆的童音瞬间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爷爷!奶奶!”
“我们来啦!”
大的是张垚的儿子,小名墩子,虎头虎脑,精力旺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小的是张玥的女儿,小名丫丫,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像黑葡萄,文静秀气,却也有着执拗的观察力。
每当这时,张铁柱和王翠花脸上的皱纹都会笑得舒展开来,如同秋日里盛开的菊花。老宅仿佛也瞬间年轻了许多,充满了活力。王翠花会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自家做的零嘴儿——烤得香喷喷的红薯干,或者脆生生的腌黄瓜条,分给两个小馋猫。而张铁柱,则迎来了他作为“故事爷爷”最光荣的时刻。
通常是在晚饭后,院子里摆上小桌,沏上淡茶,点燃一支驱蚊的艾草绳,青烟袅袅。两个孩子一左一右腻在张铁柱身边,或者干脆爬到他膝盖上,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开始了他们的“例行盘问”。
“爷爷,爷爷!”墩子性子急,率先发问,“爸爸说您以前可厉害了,是从猪圈里开始的!猪圈臭不臭啊?您真的能听懂猪说话吗?”
丫丫虽然不说话,却也紧紧盯着爷爷,小脸上满是同样的好奇。
张铁柱被孙子这直白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他摸了摸墩子圆滚滚的脑袋,又看了看依偎在王翠花怀里的丫丫,眼中满是慈爱,开始了他的“讲述”。
“臭?那可不!”他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嫌弃表情,“那时候咱家穷啊,猪圈可没现在你们看到的那么干净。但是啊,咱家那头老母猪大花,它可不简单!它可是爷爷的‘大功臣’、‘老伙计’!”
他避开了“系统”那玄乎的部分,用孩子们能理解的方式,讲述起那个神奇的起点:
“那时候啊,爷爷跟你这么大,遇到了点难处,村里人都不太看好爷爷。我就天天待在猪圈里,跟大花说话。有一天,大花显得特别焦躁,不停地哼哼,还用鼻子拱我,往一个方向使劲。爷爷就觉得奇怪,心想,这老伙计是不是想告诉我啥?我就跟着它‘指’的方向,去了后山,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两个小家伙屏息凝神的样子,才得意地揭晓答案:“爷爷在那儿,挖到了宝贝!一种叫松露的菌子,可值钱了!就靠着这个,爷爷挣到了第一笔大钱,走出了咱们张家沟!”
“哇!”墩子发出一声惊叹,小嘴张成了O型,“大花猪猪好聪明!它真的在给爷爷指路!”
丫丫也轻轻“啊”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对那头神奇母猪的向往。
王翠花在一旁笑着补充,适时地“拆台”:“别听你爷爷吹牛,他那时候啊,就是运气好!他第一次挑着松露进城去卖,还被人家当成骗子给轰出来了呢!”
张铁柱老脸一红,讪笑道:“嘿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啥!” 但这“糗事”反而让孩子们觉得爷爷更加亲切可爱,墩子笑得前仰后合。
故事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住了。孩子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爷爷,您第一次去大城市,坐过山车了吗?”
“爷爷,您真的在厕所旁边摆过摊儿?那多味儿啊!”
“奶奶,李狗蛋爷爷真的往别人家水缸里下过泻药吗?”
张铁柱和王翠花便你一言我一语,将那些尘封的、充满笑与泪的往事,小心翼翼地挑选出适合孩子的部分,娓娓道来。他们讲进城卖鸡蛋的“土办法”,讲在高级餐厅点西红柿打卤面的窘迫,讲与“坏人”宋思明(当然,现在的宋爷爷是好人)斗智斗勇,讲如何一点点把生意做大,如何带着乡亲们一起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