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牵强的解释。
然而,那眼神中的冷意丝毫未减。
紧张的气氛刚刚稍缓,第三名军士又飞快来报,声音带著寒意:“稟大人!在王府园东南角圃之下,发现数处土壤鬆动异常,有新近翻动掩埋的痕跡,內里隱有不明之物!”
这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高绰心头。
“挖开!”王子宜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下令,声音斩钉截铁。
“是!”军士领命而出。
堂內死寂。
高绰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牙齿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孙灵暉望向高绰双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的惨白。
见此情况,他哪里还不知道东窗事发了。
没过多久,堂外传来士兵们挖掘声,以及隨后传来惊异、愤怒的议论声和咒骂声。
紧接著,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气息隱隱飘来,令人作呕。
先前稟报的军士再次入內,脸色铁青,单膝跪地,声音带著极力压抑的愤怒:“稟中丞!坑內之物—已、已挖出!乃是—乃是数具尸骨!有的—已经腐烂生蛆!形状—惨不忍睹!”
王子宜宜拍案厉喝:“高绰!尔还有何言!”
高绰如同被滚雷击中,直接从椅子上滑落在地,脸色死灰。
孙灵暉默默闭目,不愿再看。
巨大的恐惧让高绰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地尖叫道:“胡—胡说!谁—是谁是哪个天杀的—把这些晦气东西—埋在本王的园子里!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本王!”
“住口!高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狡辩!”
王子宜怒不可遏,厉声斥责道:“將这些尸骨好生收敛!將南阳王高绰,及其王师孙灵暉,连同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押往鄴城,严加审问!”
“遵命!”堂外军士早已按捺不住,轰然应诺,如狼似虎般冲入堂內。
一声绝望的哀鸣混杂著哭泣与挣扎的声音响起,南阳王府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数日之后,太极殿內檀香裊裊。
晨光透过高窗洒在地面上,映照著御座之上那道年轻却已有帝王威仪的身影。
王子宜將整理好的奏报恭敬呈上,口中道:“南阳王高绰之事,臣已查办完毕,还请陛下一览。”
眾臣见其举动,不由得议论纷纷。
高儼接过奏报,无声地展开。
他初始面容无波,然而,隨著目光逐行扫过那些文字描述,逐渐露出嫌恶之色。
奏报中详细记录了此事前因后果,更附带了验看记录与关联者的证词。
前不久,一名老汉自定州千辛万苦来到鄴城鸣冤,称南阳王为祸乡里,令百姓苦不堪言。
旁人一问才知,一日他的女儿抱著她儿子如往日一般行路,却被高绰看见,將她儿子夺走饲狗。
女儿號陶大哭,高绰发怒,又將其子之血涂在她身上,纵狗食之。
老汉得知此事,连忙逃离定州,悲痛之下,试图来鄴城声冤。
初时,此事没有酿出太大风波,仿佛无事发生。
但不知如何,他女儿的悲惨经歷竟然在市井中传开,后来辗转为高儼所知。
得知此事后,高儼毫不犹豫,派王子宜前往定州將高绰收捕,並要求他“如实查办,
不得粉饰”。
王子宜根据线索顺藤摸瓜,又收集多方证人口供,深入调查后更是发现,此等丧尽天良之举,绝非偶然事件!
高绰性情暴虐成狂,时常酒后或因一时心绪不悦,便以极端残忍的手段虐打下人。
一旦失手致死,便將受害者尸首直接拋掷,餵给那些凶残的波斯狗分食。
待它们啃食乾净后,便將尸骨掩埋於王府园的角落。
对外则轻描淡写地宣称是下人“走失”或“暴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