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劳永逸的政策,同样也没有一成不变的矛盾。
每一个社会上存在的个体都是资源的消耗者、竞争者。这无关身份的高低、实力的强弱,无论他是富甲一方,还是一贫如洗。
只要他想活下去,他就一定会消耗社会产出。
想要平衡这种矛盾,无外乎两种办法:开源、节流。
要么让能够被分下去的蛋糕更大,要么让分蛋糕的人变少。
“节流”的办法,已经上演过太多太多次了。
李斌不想看到那一幕,尤其不想见到后人系上那丑陋的金钱鼠尾...
(PS:实际长这样,不是清宫剧那种)
所以,李斌想试试“开源”。
而想要开源,又少不了利益的驱动。要利益驱动,又需要真金白银...
大范围,大方向上的事,李斌现在一来职权不够,动不了;二来,白银总量没有增加,全面铺开绝对会扯到蛋。
但只是在浙江,在两浙盐运司进行“货币化”试点,在李斌看来是具备可行条件的。
首先,江南是经济重镇,白银净流入之地。
全国各地的货商来江南采买,带来了大量的白银净流入,让这里具备了货币化改革的基础条件。
其次,两浙盐司的行盐区,北至镇江府、西至徽州(今安徽黄山市),南边除了一个通过海运发往的广信府(今广东封开县)外,实际最南行盐地域只到温州府。
这种行盐区划,北邻两淮盐司、南接福建盐司。
哪怕两浙盐司这边整出了差池,闹出了乱子,也可以就近从两淮、福建调拨盐、引就近驰援。
江南的基础条件是天时;两浙盐司紧靠两淮、福建二盐司双保险是地利;再加上户部有人、皇帝支持的人和...
成事三要素已经齐备,李斌没有停下的可能!
事情的发展,正如李斌所料。
在看到李斌盘出的账目后,嘉靖是愤怒的。
作为日理万机的皇帝,嘉靖的日常是很忙的。赐引这种小事,嘉靖根本不可能时时过问。
他本以为朝中勋贵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赐引归赐引,但你该交的税得交吧?
历来爱面子、自诩礼仪之邦的国人,哪好意思在诏书里特别注明:赐引,但需要你花钱买?
只是这事吧,皇帝可以不说,你不能不上道啊!
贩盐的利润,都给你吃了,皇帝都同意你赚这个钱了。结果你还要偷摸昧皇帝的那点税钱?
自觉被朝臣愚弄的嘉靖,见到李斌想捅这帮人的腚眼,岂有不帮之理?
更何况,李斌的揭帖中说得很明白。他只动新增余盐引换来的银钱,保证两浙盐司的十四万两岁解余盐银不变。
并且,李斌又给他画了张大饼:三年后,两浙岁解余盐银增量20%!
属实是失败我不亏,成功我血赚...
而秦金呢,虽觉得李斌有点夸大了货币不足的影响,但只论通过市场调控、遏制私盐泛滥这一举措,秦金还是很支持的。
已有致仕之心,又将李斌视为自己接班人,更有王琼这位同僚的人情在...
多重考虑下,秦金既想看看李斌能不能在两浙把这套办法完善好,也希望李斌此举建功。
这样,他在自陈归乡时,才有理由向嘉靖建言,将李斌重新调回户部。
只是...
“这泼皮,真是叫朕头疼。叫他清厘屯田、整饬兵备。他倒好,借口养兵,非要拿盐司开刀...”
定下基调后,嘉靖熟悉地抬手,揉起了自己的脑仁。
自左顺门事件后,失去了杨廷和这只领头羊的内阁,堪比“纸糊”。其声量甚至不如礼部尚书汪俊来得大...
这“纸糊”内阁带来的政令通达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让嘉靖感到头疼过了。
但这可恶的李斌,就像是按下葫芦后浮起的那只瓢...
近来很是活跃!
“依秦卿看,此事是给其加巡盐御史好呢,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