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彼时的他还被经纪公司包装在人设里:出生在奥地利,父亲有些东欧人的血脉,用着读音和本名相像的作为艺名。在那个年代,东亚人想要出名得面临种种歧视,一个假身份能更好帮助他攀升。
于是两个在三年前通过洋流推送的漂流瓶信息结交的中年男人相遇了。
生前的记忆伴随琴声,如同走马灯般不断回顾——
三十年前,我演出失败后醉醺醺地在海边散步,恰好见到了一位父亲和子女一起写下的交友漂流瓶。破罐子破摔,抱着音乐路途将要到达尾声的想法,我将自己即兴写给两个孩子的曲子寄了过去。
二十七年前,在音乐节上偶遇。
二十六年前,我的儿子即将要出生。
卢修斯发电祝贺时,竟然俏皮地提议道:“要不就叫维也纳吧,儿子嘛,名字随便取!我就用金酒给我儿子取的名~
ps:别突然叫他麻生圭二就行。”
我初见有些惊奇,仔细一想,说不定是卢修斯早在什么时候调查清楚了自己的来历。
二十三年前,卢修斯似乎遭遇了什么,情绪变得不再稳定。在我的建议下,他偶尔跟随我学习小提琴,似乎还有了拍照的兴趣。
二十二年前,我终于赢得了行业内大师级的比赛!
得以荣归故乡的我向挚友发电,邀请卢修斯到自己位于日本月影岛的老家造访,妻子和孩子们都很想见他!
第二天,浸泡在大雨中卢修斯在凌晨敲响房门,一见面便死死揪住我的领子。雨水狼狈地爬满他的脸颊,卢修斯用近乎诅咒地质问我:“什么叫你说你是麻生圭二?!”
十八年前,似乎某个一直担心的隐患没有发生,卢修斯在造访时,难得露出轻松释怀的笑容,随手点出了成实不算失误的手误,甚至孩子气地刻意嘲笑了一番。
他趴在最靠近壁炉的沙发边,乌黑的假面在火光中镀上一层鎏金,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面具下那张脸是否真的有变化。但无所谓,无论如何,卢修斯和我都是对方寥寥无几的挚友之一,他再如何,也躲不过每次复拉小提琴时被我毫不吝啬地训斥。
“关于我一直在努力抗争的目标,明年说不定就有结果了。”我们都喝了些葡萄酒,正处于微醺的状态,卢修斯像是看开了一切那样感慨:“谢谢你圭二,遇到你们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感伤,报以“趁现在创作一篇即兴曲”为回应。
十五年前,自那以后许久没有卢修斯的音讯,我十分担忧。再次见到他时,那个男人就像大病初愈,单薄的身形被月影岛呜咽的海风裹挟,随时会被吹走。
他来见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要求我和龟山他们断绝来往,由他的集团全权资助我,并告诫我无论如何都不要碰与药物相关的走私。
关于后者,我欣然同意,前两者不敢苟同。毕竟是龟山他们几个好兄弟在最初资助我出国留学的,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十二年前,距离接近我人生的休止符只有几个月。
去年,诚如卢修斯所言,龟山他们终于还是对市面上药物买卖的高利润动了心。
我严词拒绝了,但在最近我才发现,他们竟然瞒着我直接把药物私藏在了钢琴里!连我的助理都有协助!!
卢修斯闻言后第一时间找上了我,提议帮我直接杀了他们以绝后患。我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觉得把他们交给日本的警察就好。
卢修斯再三叮嘱我小心那些人对我不轨,声称这是他占星术预言到的命运中的劫难。考虑到他多年未变的身形和音色,我选择了相信,并抚慰他:“既然如此,就由我们一起对抗命运设置的恶意!你想,哪怕他们要放火烧我,别墅里也有你叮嘱我修建的密道,不是吗?”
可惜,我还是大意了。
那个月圆之夜,我趁着夜色带着妻女最后一次前往老宅,打算转移走我们的贵重物品,其他雇佣搬家公司处理。
我没有想到,村子的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