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相处。”
水银灯的小身子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向后靠了靠,紧紧贴著韩舒的胸膛,像在汲取那熟悉又让她此刻觉得有点稀薄的温暖。
为什么说稀薄,或许是父亲大人在造物中分割的心意和爱。
这正是水银灯和韩舒心意相通的地方,韩舒说道:“匠师灌注的心意不会这样去做减法。”
“真的吗”
“真的。”
水银灯的神情恢復了些许孤傲,收起西洋剑后,她请求道:“父亲大人,我想改变体內迴路的运转方式,放弃发条。”
“这样就能无时无刻守在你的身边了。”
她凝视对面的夜夜:“总感觉放任不管,她会变得更加危险。”
“那要注意迴避普通人的视线。”
“知道了。”
处理好两个人偶间的爭端,水银灯和夜夜在对彼此的嫌弃中勉强握手言和。
今日十五,是南北溪村赶大集的日子,恰逢中午散集,拎著满满一竹筐食材的韩福贵返回了家中。
扫视庭院中凌乱的黑羽,他眉道:“你们干什么了”
没等几人回话,他的目光聚焦在夜夜的身上,
身为炼器师,韩福贵完全能察觉夜夜散发的璀璨光芒,这完全是第二件温养出“器灵”的造物。
“爷爷,这是我和舒完成的,名字为夜夜。”诸葛萌开口介绍。
韩福贵笑呵呵道:“真好啊,那我又多了一个可爱的曾孙女儿了。”
这时,夜夜站直了身躯,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你好,夜夜是自动型机巧少女人偶,是父亲大人的玩物和开心果。”
韩福贵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僵硬了片刻,他那惊的、瞪大的眼睛短暂地失焦了一下。
毫无疑问,自己的孙儿和准孙媳在玩弄一种很新奇的东西。
“萌萌啊,你看小舒有传送法器,即便应酬太多也不会出现夜不归宿的情况,而且你们之间根本不存在异地,所以这个需求啊我觉得:,”
“额一一反正你们懂我意思就行了。”
“要是一般的东西还能理解,但这:”韩福贵抿了抿乾涩发乾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规划措辞。
对骨子里还保留了一点封建习性的他来讲,或许此刻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做法。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简单的家常便饭就好。”诸葛萌满怀期待地搓弄小手,丝毫不在意老人家刚刚误会了什么。
韩舒丝毫没有解释的心气,放任误会发展下去,吃过午饭后,他难得的休息了整个下午。
等到了傍晚时分,诸葛萌先带著夜夜返回了浙江兰溪。
天色逐渐暗淡,八月的夜,哪怕是偏僻的小山村,都像个被烘得温热又沉默的容器。
空气黏稠地滯留著白昼的余温,窗外隱约飘来屋檐晒出的独特气味,混合著远处绿植蒸腾出的、带著一丝微妙湿气的草木气息。
空调在疯狂制动,韩舒仰躺在只铺著凉蓆的单人床上,身上隨意搭著薄薄的夏毯一角。
水银灯侧臥在床头的手提箱中,层层叠叠的黑色哥德式洛丽塔裙装,细密的蕾丝、缎带与荷叶边在幽暗中呈现出丰富的层次质感轻缓的安眠曲从她体內流淌,听得韩舒睡意沉沉。
就在意识沉沦与清醒最后的薄纱边缘—
嗡——!嗡——!嗡——!
一阵截然不同的、剧烈而急促的嗡鸣声,瞬间撕裂了室內静謐。
转移法器收到了来自浙江兰溪的通行申请。
“萌姑娘”
“在这个时间段能遇见什么事”
有夜夜在,韩舒根本不担心诸葛萌的安全,除非是—
危险来自夜夜
“应该不会吧:.”
韩舒打开了光点传送的通道,金光凝聚,两道身影从光芒中现身了。
诸葛萌一下衝到了韩舒的怀中,后面紧紧跟著夜夜,细长的丝带从她身上滑落,將她和诸葛萌捆绑在一起。
大萌只穿著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