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死死抵在铁门上,咬牙切齿,全身用力,她们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守城。
门被撞的一开一合,良久的僵持,城门最终还是被攻破。
门内的燕军皆被撞翻在地,可还没等他们起身,大批的虞军倾巢而入,他们紧握手中剑,将燕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虞军如恶虎般咆哮着一拥而入,那凶猛之势好似豺狼闯进羊圈。所到之处,繁华瞬间凋零,犹如狂风扫过,寸草不生,一片狼藉。
虞酒卿虽爱民如子,但她爱的也只是虞国的子民。虞酒卿本不是良善之人,所以,宁家军在虞酒卿的默认下,胡乱厮杀燕国百姓,他们还强行闯入百姓房里,搜刮民脂民膏,金银珠宝。
这是虞酒卿对宁家军的犒劳。
只不过这犒劳中没有奸淫掳掠妇女一条,虞酒卿最恨男人奸污女人,所以,若是让她发现,宁家军有谁敢奸淫妇女,直接格杀勿论。
大街上还有无数的虞人,他们穿着捉襟见肘的破衣,那破衣就像秋日里被风刮破的树叶,遮不住他们的凄惨和眸中深深的无助与绝望。
他们坐在街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们不知道虞酒卿来拯救他们的消息,更不知道这些军队进麒麟城到底意欲何为?
他们甚至想着,这些人,是不是来杀他们的
无所谓了,反正在蛊族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痛痛快快死在他们的手上。
虞酒卿缓步走到一个身穿旧衣的小女孩面前,小女孩七八岁的年纪,她囚首垢面,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她一脸害怕的看着面前的虞酒卿,但她不能走,因为她的身后是瘫软在地,腿脚不便的母亲,她的母亲面如枯槁,身体瘦弱如枯柴,怀中还抱着一个在襁褓里的婴儿。
虞酒卿缓缓蹲下身,轻声问道:“你是生活在蛊族里的虞人吗?”
女孩身后的母亲吓的面色如土,爱女心切的她一手抱着怀中的婴孩,一手撑地,在地上连滚带爬,她爬到女孩身前,对着虞酒卿磕头哀求,她哭的泣不成声,“贵人,贵人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了,她才八岁啊!她还什么都不懂,若是她冲撞了您,我向她替您赔罪!贵人,求求你了!”
虞酒卿双手将女子扶起,她声音柔和的问了一句,“我只是想问问你,一百年过去了,你依旧为自己是汉人,是虞人而感到骄傲吗?”
见女子面色迟疑,虞酒卿看出了她的顾虑,她知道,女子不愿说是因为害怕回答错了,会死的更快。
虞酒卿解释道:“你放心说吧!我保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
虞酒卿话音刚落,女孩立马插嘴,一脸傲气道:“不错,我和我娘是虞人,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投降燕国。”
女孩的声音虽然稚嫩,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坚定不移。
惶惶数百年,国耻犹未雪。
这些在蛊族里天天承受着折磨的虞人,他们似牢中困兽般,没日没夜的在牢里挣扎。
他们煎熬了数百年,百年光阴,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信仰,可他们对虞国的思念之情,却如参天古树的根系,即便被风雨雷电摧残,也要深深扎进故土的土地上,且从未动摇。
虞酒卿看着面前这群饱经沧桑的虞人,她双唇轻牵,嘴角虽泛起一抹苦笑,但一颗心却是五味杂陈,滋味复杂,难以言表。
女子见虞酒卿笑,顿时心慌意乱,他以为是女孩的话惹怒了虞酒卿,她立马一手抱着怀中婴儿,一手压着女孩跪地,向虞酒卿磕头赔罪,“贵人,我儿不懂事,她童言无忌胡说的,求求贵人,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虞酒卿没再理会这对母女,她转身对着一个士兵命令道:“传本宫令,第一,三军留下火头军在麒麟城中烧火做饭,给虞国百姓搭建房屋,且要提供一日三餐,餐食中要有肉有菜,不可怠慢。第二,将没有死绝的燕国百姓关进铁笼,交给生活在蛊族的虞国百姓处置。听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