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一脸自责,“奴并非有意偷听,只是离您近,景王的话,奴是不小心听到的。驸马啊,奴劝您和离也是为了您好。景王不爱您,您何苦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搭在一个不爱您的人身上呢?”
桑故卿心肠本就柔软,看着阿七跪地自责的模样,脸上的怒气消了几分。他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我又何尝不知她不爱我,可我的心,却总是放不下她。或许我就是傻吧,傻到即便她不爱我,我也想陪在她身边。”
阿七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诚恳,“驸马,您不是傻,只是景王还未让您彻底失望。若有一日,她真的伤透了您的心,您定会离开她的。”
桑故卿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起来吧!”
阿七站起身来,继续小心翼翼地为桑故卿整理长发。桑故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警告道:“阿七,既然你听到了景王的秘密,一定要记住,此事绝不能从你口中传出,除了你我,景王和小郡王外,不能让第五个人知晓,听明白了吗?”
阿七微微点头,神情坚定,“驸马放心,阿七定不会泄露半个字!”
夜半子时,万籁俱寂,丞相府却依旧灯火通明,那昏黄的灯光,如点点星辰,映照整个丞相府院落。
相府内,一处幽静的闺房里,屈婵蜷缩在床榻上,她已整整一日水米未进,娇弱的身躯显得愈发单薄。
她呆呆地凝视着虚空,眼神空洞而迷茫,泪水早已干涸,只留下红肿的眼眶。
门外,脚步声轻轻响起,一个身着素白衣衫的女子,手提食盒,莲步轻移,缓缓朝着闺房走来。此女名为小莲,是屈婵的贴身丫鬟。
小莲与屈婵自幼相伴,一同长大。小莲年长屈婵十岁,在屈婵年仅五岁之时,小莲便来到她身边,悉心照料她的饮食起居。
岁月悠悠,两人情谊深厚,早已情同姐妹。
小莲此来,正是为屈婵送吃食的。她脚步匆匆地来到房门口。
看守大门的小厮见是小莲,便熟练地打开房门的锁。
小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子,那小厮又迅速将门锁好。
屋内,小莲瞧见屈婵那双哭至红肿如桃的双眸,心中一阵刺痛。
她急忙走到床榻边坐下,伸出温柔的手,轻抚屈婵的秀发,轻声安慰道:“小姐,方才奴婢从后门出去,本打算去打探刘公子的情况。谁料,竟瞧见刘公子在丞相府后院爬墙。那模样,分明是想偷偷潜入府中,接小姐您离开啊。小姐,刘公子对您这般情深意重,奴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实在不忍见您受苦。故而,奴婢想出一计,或许能助小姐脱困。”
屈婵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希冀,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什么办法?”
小莲神色坚定,直言道:“奴婢与您互换衣裳。等会儿,您穿上奴婢的衣服出门,奴婢则留下来代替您守在这里。”
屈婵心中一惊,她与小莲情同姐妹,又怎忍心让小莲为自己涉险?她连忙摇头,眼中满是决绝,“不行!若被我爹发现,他定会打死你的。我不能连累你。”
小莲俏皮一笑,眉眼弯弯,如同月牙一般,“无妨,小姐。若是被老爷发现,奴婢就说是您打昏了奴婢。老爷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将奴婢怎样。”
屈婵依旧满心担忧,欲言又止,“可是……”她心中满是纠结,害怕父亲怪罪小莲。
小莲见状,急忙打断她的话,一边慌慌张张地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下外衣,一边说道:“好了好了,小姐怎比奴婢还磨蹭。您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您与刘公子一定要幸福啊!”
话音刚落,两人便迅速互换了外衣。小莲轻柔地为屈婵卸下头上的发饰和身上的首饰,屈婵则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迈出了房门。
夜深露重,寒意袭人。
小莲与屈婵身形相仿,屈婵出门时,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看守大门的小厮以为是小莲,便毫无察觉地放她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