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也没有选择改嫁。
四十岁的金洁空等了谭耀二十年才去世。
这二十年里,金洁对谭耀日日思念,最后思念成疾,郁郁而终。
苏江酒看到谭牧不愿多说,也就没再多问。
谭牧一边吃饭一边笑道:“其实老夫有一个徒弟,他叫松鹰。他继承了老夫的一身武艺,只可惜啊!他战死了。”
檀济虽然笑着,但却笑的牵强无奈。
谭牧虽老,可却饭量不减,他一次性吃了五碗米饭,十斤肉。
苏江酒见谭牧能吃,便还贴心的道了句,“将军尽管敞开了吃,不够还有。”
谭牧笑道:“多谢。”
苏江酒继续为谭牧倒酒,并敬他道:“来,喝酒!”
谭牧也端起酒杯回应,“老夫敬你苏江酒,髫龀红妆,声蜚八荒!
苏江酒也回应道:“敬将军,此生功赫,威震四溟。
谭牧笑道:“敬此逐鹿之世。”
苏江酒回应,“敬此浅斟之刻。”
“敬此鼎沸之宙。”
“敬此微醺之逅。”
谭牧与苏江酒碰杯,“干!”
谭牧语毕,两人一同饮下此酒后,又开始畅所欲言,仿若忘年交。
两人从清晨一直聊到正午时分,苏江酒才将谭牧恭恭敬敬送走。
可就在苏江酒和谭牧喝酒吃饭的空挡,在营帐外的百里地界,有一个巨型深坑,默然横亘在旷野上。
谷媛一声令下,安狼国十九万战俘被驱赶着涌入这幽深绝境,脚步踉跄间,尽是待毙的惶惑。
深坑边缘,燕国禁军阵列森严,甲胄的冷光连成片,肃杀之气沉沉压下,让坑底的人几乎窒息。
坑下,十九万士兵被恐惧攥紧了心脏,那是对死亡最本能的战栗。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兵,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破烂的衣襟下露出单薄的肩膀。他抬头望着坑上林立的人影,声音发颤地问身旁的老兵,“爷爷,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老兵抬头,正撞见燕军手中绷紧的弓弦。那弧度里藏着的杀意,让他心头骤然冰凉。
燕军要斩草除根,要让这十九万条命彻底消失在这片土地上,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他看着小兵那双懵懂的眼,便知这孩子定是被强征来的,在军营里怕是连一年都未满。
十四五岁,本该是在爹娘身边嬉闹、数着星辰盼长大的年纪,人生的画卷才刚铺开一角,却要在这深坑中画上句点。
他还没尝过战场真正的血腥,没见过人心最暗的角落,只怯生生地追问着,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像针一样扎在老兵心上。
周围的士兵早已被恐惧冲垮了镇定。
有人疯了似的扑向坑壁,指甲抠进坚硬的泥土里,拼命向上攀爬,仿佛多攀一寸就能离死亡远一分;有人扒着坑沿的碎石,扯着嗓子嘶吼:“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更有人瘫在地上,赤红着眼咒骂:“燕人无信!说好投降不杀,如今竟要赶尽杀绝!你们这群畜生,猪狗不如!”
谷媛立在坑边,冷眼看着底下的混乱,哭喊与咒骂都如风吹过耳畔,激不起半分波澜。她扬声道:“放箭!”
“住手!!!”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从远处传来,几乎与谷媛的命令重叠。谷媛瞥向奔来的翟舒瑾与施萍,眼神未变,再下令,“不必理会,继续放箭!”
燕国士兵闻声而动,同时拉弓搭弦。
下一刻,万箭齐发,箭簇在阳光下闪着森然冷光,如骤雨般倾泻而下。
一轮刚过,第二轮接踵而至,到第三轮时,箭尖已裹上了火油,点燃的瞬间,带着橘红的焰尾划破空气。
“啊啊啊啊啊啊——!!!”
坑底炸开成片的惨叫。
有人被箭穿透胸膛,直挺挺地倒下;有人被火焰舔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