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张居正很大的难题,若是张溶真的撒手人寰,他去哪里寻一个能明辨是非,又可以深度给予信任的勋贵领袖
届时朝廷推行新政,特别是要整顿军事,又是要千难万难。
可以说,医馆往日里投入的巨额银两,在此刻终于是得到了具象化的回报。
“道在迩而求诸远。”
张允修冷不丁引用了一句《孟子》,脸上露出微笑说道。
“爹爹总是着眼天下,儒学总习惯谈论天地人,却忘了这细微末节之微妙。
佛家有言,一叶一菩提一一世界。
若无一叶之翠绿,何来大树之繁茂。”
长久以来,不论是儒学还是古代医学,都习惯性的去谈论更加宏大的目标,诸如什么“道德修养、社会治理”等等。
阳明心学的发展也是如此,从一开始“致良知”“知行合一”,渐渐被曲解变化,到了近些年,许多分支出来的心学,便显得极其“空谈”。
这也是,为何张居正先前要废止天下学院讲学的原因。
直到“新学”“科学”出现之后,市面上终于是出现了一个,能够与心学、理学分庭抗礼的学科。
科学的兴起,也意味着务实求真思潮的兴起。
张居正能够感受这些变化,也能够去学习一些科学的理论,可长久以来固有的观念,却是难以改变的。
听完幼子的一番“侃侃而谈”之后,张居正皱起眉头说道。
“你若是一直这般所思所想,为父自然是鼎力支持,只不过你这‘求真务实’,也要有所分寸。
新政、新法、新学当如春雨润物般融入肌理,方可不引发动荡。”
他眯起眼睛。
“为父近来听闻,你在江南诸地推行红薯种植之法,此事需万分谨慎才是。”
张允修脸上颇有些尴尬,先前他想要推行红薯种植天下,这想法确实是有些激进,故而他换了个法子,朝廷不能出面推行,那西山便出面。
上次“江南之役”,西山也趁机收了许多江南水田,加上在北直隶购置田地,已经足够种植足够的红薯。
张居正无奈地说道:“你有没有思虑过,若是你那红薯不成,这数万亩田地都将荒废,来年我大明粮食将减产几何”
他苦口婆心的样子。
“为父知你着急,可我等行将就木之人,尚且不着急,你又急些什么呢”
张允修却是信心满满地说道:“爹爹思虑过重了,这红薯经过西山多轮培育,已然是初见成效,推行也并非是一蹴而就,西山有个五年计划,一步一步改良一步步推行,这方才是科学之道。”
他倒不是着急,只不过从大局来看,自江南士族垮台之后,留给他的窗口期实际上是不多的。
清流士族们确实是伤筋动骨,可并非是就此便会安分守己。
赶在这之前,将“生米煮成熟饭”,让天下人看到红薯的真正功效,利用红薯快速解决大明百姓的温饱问题。
等到这一切成熟之后,这开海的势头才能真正起来。
张居正眼神复杂,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幼子,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苛求张允修能够听他的。
相反,比之从前主导新政,张居正如今的地位更像是为西山保驾护航。
他叹息一声,决定再看看情况,若张允修真搞出什么乱子,再行插手干涉,也为时不晚。
想了想,张居正又提到一个偶然间听到的传闻。
“为父听闻,你们医馆近来又在做什么解剖试验将人开膛破肚,取出里头的心肝脾肺肾来,泡制治病长生的药酒”
张允修吓了一跳,真就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医馆里头进行解剖实验,转头到了外头,竟然成了研究长生邪药
不过“解剖”这个事情,实在难以跟张居正解释,他拱拱手说道。
“爹爹哪里听来的消息不过是外头坊间捕风捉影,孩儿又不是什么江湖术士,以人心泡酒求长生这种事情,怎么着也干不出来。”
“万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