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被魔兽踩出来的,路面相对平整,没有太多藤蔓缠绕。
木系魔力感知里,北方的方向越来越清晰,森林的树木也渐渐变得稀疏起来 —— 原本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慢慢变成了只有碗口粗的小树,树冠也不再密集,阳光能更多地洒在地面上,连空气都变得干燥了些。
聂桤的心跳渐渐加快,他知道,离银月森林的边缘不远了,离北方荒漠,也不远了。
上午巳时,太阳已升得很高,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织成斑驳的光影。聂桤突然停下脚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 魔力感知里,树木的气息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干燥的气息,带着沙尘的粗糙感,顺着风飘过来,钻进他的鼻腔。
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腐殖土变成了干燥的沙土,最后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
不再是茂密的树木和幽暗的阴影,而是一片辽阔到极致的荒漠。
黄沙像海浪般铺展开来,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到天际线,与远处淡蓝色的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沙,哪里是天。
荒漠里的风很大,卷着细小的沙粒,像无数根细针,打在脸上带着刺痛感,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
远处的沙丘此起彼伏,像一个个巨大的金黄色坟包,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偶尔有几丛枯黄的骆驼刺,顽强地扎根在沙地里,给这片单调的荒漠添了几分生机。
“终于到了。”
聂桤激动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却更多的是释然。
他伸出手,感受着荒漠里的风 —— 风里没有森林的草木香,没有沼泽的腥气,也没有魔兽的凶戾气息,只有一种粗野、狂暴的气息。
像无数把小锤,轻轻敲着他的感知,这气息与精灵遗迹壁画上兽人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只是更淡,却更真实。
聂桤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银月守护,吊坠在阳光下泛着淡银色的光,温度比之前高了些,像一颗温热的小石子,贴在胸口,似乎在呼应荒漠里的陌生气息。
“兽人,真的突破到这里了吗?”
他轻声说,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指尖轻轻摩挲着吊坠的纹路,仿佛在汲取力量。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 —— 衣袍上沾着的草屑和泥点被风吹掉了些,却依旧显得有些破旧。
将月杖斜挎在背后,杖身的木纹与荒漠的色调竟有几分相融;
又伸手摸了摸箭囊,苏澜塞给他的五支破甲箭还在,箭尖的月华水泛着冷光,能应对突发情况。
做完这一切,聂桤迈开脚步,朝着荒漠深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