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胜眼神清明,语气沉稳,显然是真正理解并接受了自己的命令,心中大悦,抓住冯国胜的手腕,道。
“哈哈哈!好!俺们兄弟俩联手,看那朱亮祖还能往哪里逃六安城,俺们破定了!”
冯国胜所部来援,虽然只有七百余骑兵(近期整编了庐江和舒城骑兵),却代表石元帅的支持,大大鼓舞了刚受小挫的先锋人马士气。
次日,红旗营大军结束休整。
六安城下,沉闷的战鼓声如同滚雷,再次炸响。
休整三日的红旗营大军再次兵临城下,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常遇春依然将主攻方向定在东城墙,刘聚麾下人马轮番猛攻,云梯竖起,箭矢如蝗,喊杀声震耳欲聋,攻势比三日前更加猛烈。
而在南城墙方向,气氛则明显有些不同。
陈通率领庐江军依然执行佯攻任务,只是常遇春这次将他们换到了南城墙下。
有了前日被朱亮祖精锐突击惨败的教训,陈通这次格外谨慎,他将麾下人马分为两部:一部由副手带领,执行攻城任务;另一部由他亲自统领,在稍后位置提前结成了紧密的圆阵。
两部人马喊杀声震天响,脚下推进动作却很慢。所有将士都绷紧了神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同惊弓之鸟,只待城头稍有异动,两部人马便立刻靠拢,坚决不再给守军分割冲垮本部的机会。
南城门上,朱亮祖身披铁甲,手扶雉堞,面色阴沉地注视着城下的动静。其人身边一名心腹部下指着南城下紧张兮兮的陈通部,嗤笑道:
“千户,您看这些人的服饰,不就是前几天在北城门下被俺们冲垮的那支贼兵吗瞧他们那怂样,哪有半点攻城的样子!哈哈哈!”
不消部下提醒,朱亮祖早已发现在阵后紧张指挥队伍的陈通。
他握住腰间刀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股强烈的冲动在胸中翻涌,打开城门,带人冲出去!再冲垮他们一次,砍掉贼将的首级,用贼人的血洗刷前日突围的狼狈!
但最终,他还是缓缓松开了刀柄,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哼!贼将这么快就学乖了,想诱老爷出城真当老爷是瞎子,看不到西面坡后多出来的那股骑兵么”
本就只有三千余人的战场上,一下增加七百多人的骑兵,确实瞒不住城墙上视野开阔的守军。
不过,朱亮祖放弃出城反击的真正原因,却不是发现了红旗营新增的骑兵。
三日前那仗,看似小胜,实则惨烈的反击,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朱亮祖的心火。
朱亮祖选择出兵的时机极好,出其不意冲垮了陈通部庐江军,还差点裹挟溃兵冲垮第二阵费聚部,却被随后反应迅疾的常遇春部主力死死围住。
虽然凭借个人悍勇和暗器偷袭侥幸突围,但朱亮祖耗费无数心血拉起的数百精锐兵马,却在突围血战中折损了大半。更令他心痛的是,大半宗族子弟也陷在重围之中,生死未卜。
战后清点,六安城中守军仍有近一千六百人,但朱亮祖赖以在乱世中立足的“朱家军”已残,其人麾下那些或被他吞并,或主动依附的小军头,再看向他的眼神,便开始变得有些危险了。
若不是大敌当前,加上他朱亮祖凶名在外,积威尚在,恐怕早有人跳出来质疑他这个“义兵千户”的位置能不能挪一挪了。
经此一战,朱亮祖对红旗营的战力也有了清醒认识——绝不仅是某个或某几个将领的勇猛,而是整支军队都拥有恐怖的组织力和韧性。
换成其他反贼或地主团练武装,三千余人的军队,被连续攻破两阵冲散千余人,基本就要大溃了。
可红旗营呢非但没溃,反而能在极短时间内组织起凶猛的反扑,将势头正盛的“朱家军”团团围住。这种组织力,太恐怖了!
莫说朱亮祖现在精锐已残,便是“朱家军”俱在,他也不敢再贸然出城,去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