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站在一旁,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本想借影卫之手削弱李世民,却没想到影卫的破坏力如此惊人,竟然给这一场登基大典带来了灭顶之灾。
他偷偷看了一眼李世民,见他神色平静,心中更是不安。
李世民心中则在快速盘算。
此次大典失利,李渊震怒,李建成的算计落空。
甚至刘文静与李神通二人,都因此丧命。
但福祸相惜,此二人虽与自己走得近,但毕竟没有完全站队。
此次二人身死,或许倒是获得他们二人手中权柄的大好时机。
“皇上!父王!”
李世民打破殿内凝滞如铁的沉寂,稳步上前。
他紫色朝服上还沾着些许宫城厮杀的血渍,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衬得他眉眼间的沉毅愈发锐利。
“影卫虽遁,但其祸未消。”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久经沙场的笃定。
“他们夺走的不仅是兵符与布防图,更是关中旧部的人心根基。”
“京畿之地,半数军队皆是先帝旧部,而又有不少将领,与李神通、刘文静素有袍泽之谊,受其调度多年。”
“如今二人身死,调兵的关键纽带断裂,更兼隋室旧兵符失窃 ——”
“此刻群龙无首、信物失落,关中军队极易陷入‘不知听谁调度’的迷茫。”
“若无人速往安抚掌控,晓以利害、固其心志,恐有人借‘隋室正统’之名煽风点火,引发军中哗变。”
他抬眼望向李渊,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战略高度。
“故臣请求接管京畿防务,一则可即刻调动兵力,填补李神通留下的兵权真空,加固宫城与四门防线。”
“二则可借玄甲军威名,震慑摇摆旧部,防裴元峥趁机入关策反。”
“此非争权,实乃时局所需 —— 长安不稳,则新帝根基动摇,皇上安危亦无从谈起。”
李渊缓缓睁开眼,目光在李世民身上停留片刻。
他清楚,世民所言句句在理。
玄甲军的战力、世民的统兵之才,皆是此刻动荡局势下最急需的。
但他更清楚,世民自太原起兵以来,平西河、破长安,桩桩件件,战功赫赫。
麾下将士归心,如今若再掌控京畿防务,权势便如日中天,恐非世子建成所能制衡。
他指尖摩挲着案上的青铜镇纸,指腹感受着冰凉的纹路,心中天平在 “安危” 与 “制衡” 间剧烈摇摆。
“皇上,父王,二弟此言差矣。”
李建成紧随其后上前,他身着唐王世子朝服,身姿端肃,语气虽沉,却带着嫡长的威仪。
“二弟手握玄甲军,已是我唐战力之核心,若再兼掌京畿防务,军政大权集于一身,恐非社稷之福。”
他并未直接否定李世民的能力,而是话锋一转,引经据典。
“昔年周室定鼎,周公辅政,尚需分陕而治。”
“皇上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更需分权制衡,防‘孤臣难治’之患。”
“京畿乃王畿重地,宗室、勋贵、旧部交织,非仅靠战力便能安定。”
“臣身为唐王世子,熟悉京畿民情,更能协调各方势力,安抚人心。”
他看向杨侑,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皇上登基伊始,民心未附,此刻更需以嫡长之尊稳定朝堂内外,而非让兵权过度集中于一人之手。”
“臣愿领安抚宗室、封锁流言之责,同时接管京畿防务。”
“二弟统兵御外,臣安内固根本,如此方能内外相济,共保长安无虞。”
这番话既抬出了祖制礼法,又扣住了 “安内” 的关键。
看似句句为大局着想,实则暗指李世民权势过盛,已然触碰了底线。
李世民眼神一凝,却未动怒,反而沉声反驳。
“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