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此言,似是而非。”
“分权制衡,当在承平之时;如今影卫刚退,裴元峥大军压境之危未除,京畿旧部蠢蠢欲动,若再拘于礼法分权,恐误战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外仍未熄灭的火光,语气愈发凝重。
“玄甲军与京畿防务的衔接,非一日之功;儿臣与关中将领多有袍泽之谊,可速通声气,稳定军心。”
“大哥若接管防务,一则需重新熟悉布防,二则与军中将领素无统属之恩,恐难令行禁止。”
“此时争的不是权位,是长安的存亡、大隋的气运 —— 若因分权而致防务真空,裴元峥入关之日,便是我们倾覆之时。”
两人的争论,已绝非单纯的权力角逐,而是战略路径的碰撞。
李世民主张 “以战力破局,集权稳势”,李建成坚持 “以礼法安内,分权防患”,句句都站在长安安危的制高点,却又字字暗合着各自的政治诉求。
杨侑缩在宽大的龙椅上,手指紧紧抠着椅背上的雕龙纹路。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
这场关乎他 “帝位” 安危的争论,似乎从头到尾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被摆放在龙椅上的象征。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干涩的话。
“二位…… 皆是栋梁,莫要因争执误了大事…… 长安…… 长安不能乱……”
话音刚落,却无一人理会。
李世民与李建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剑拔弩张的戾气,却带着各自的坚持与算计 。
李世民的眼中是 “时不我待” 的笃定,李建成的眼中是 “嫡长不可撼” 的隐忍。
李渊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又看了一眼形同虚设的傀儡皇帝,心中烦躁更甚。
他深知世民的战略眼光与统兵能力,此刻确实是稳定防务的不二人选。
但建成的担忧亦非无的放矢,世民权势日盛,已成世子之患。
若再任其扩张,日后恐难制衡。
可眼下,刚经大劫,刘文静身死、李神通战死,军械库焚毁、兵符失窃,民心浮动,宗室惶惶,根本容不得他再慢慢权衡。
他猛地抬手,重重拍在案几上,青铜镇纸震得嗡嗡作响。
“够了!”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李渊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二人,语气带着掌权者的决绝与权衡。
“世民,你接管京畿防务,总领宫城四门、京畿驻军调度,玄甲军归你节制,即刻加固城防,清查军中异心者,务必守住长安门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