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深以为然地表示赞同,旋即招呼道:“不说这些了,老夫人送了红豆糕,一起来尝尝。”
“那我今儿个就沾沾您老的光。”
刘靖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这话让福伯很受用,笑呵呵地说道:“什么沾不沾光,俺这大岁数了,吃不了多少。”
红豆糕卖相不错,外头是豌豆粉的皮儿,一口下去,满满的红豆馅料,甜味有,但却不多,只有一丝丝。
想想也是,这年头是稀罕物。
不管是飴还是蔗,都不是贫苦百姓能消费起的,便是主家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回蜜饯。
刘靖咽下口中红豆糕,隨口问道:“福伯,你方才说以前成过亲,膝下就没个一儿半女”
“有两个儿子,不过都俱都早夭。俺那婆娘身子本就不大好,伤心之下,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福伯的语气很平静,但刘靖却听出了这个世道的艰辛与悲惨。
婴儿早夭率太高了。
可能一场小小的感冒,就会要了孩童的命。
而且不单单是平头百姓,崔家这样世家,乃至皇家都是如此。
谁家要是没死过一两个孩子,那都是稀奇事。
刘靖隱约记得,前世曾看过一篇文章,统计了古代婴儿的早夭率,高达43.8%!
几乎每两个婴儿,才能存活一个。
这也是为何,皇帝一般都会可劲儿的播种,可劲儿的生,因为谁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成功活到长大。
歷史上,绝嗣的皇帝可不在少数。
一老一少边吃边聊,多是福伯说,刘靖听。
一小包红豆糕没一会儿就吃完了,刘靖拍拍手,拎著竹筐去餵马了。
眼下还有青草,待入冬之后,这三匹马就只能吃乾料了。
傍晚。
忙活了一天,刘靖闻了闻身上,臭烘烘的。
没法子,一整天都和马粪牛粪打交道,不臭才稀奇。
径直来到井边,脱下衣裳,拎起一桶井水就往身上浇。
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冷水洗澡,加上体魄强健远超常人,没有丝毫异样。
握著皂角,將浑身上下仔细搓洗了一遍,刘靖擦乾身子,穿上衣裳,去厨房烤头髮了。
这会儿唯一麻烦的就是头髮,每回洗完澡,都要趁著煮饭时,烤上好一会儿才能勉强將头髮烤乾。
偏偏这一头乌黑柔亮的长髮又不能剪了。
此时,有一种刑法叫做髡刑,就是將犯人的头髮鬍鬚全部剃光。
正所谓,身体髮肤受之父母,所以髡刑虽不疼不痒,对犯人而言却极其屈辱。
受髡刑者,皆是不忠不孝、罪大恶极之徒。
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刘靖,自然不在乎这些,可若剪了头髮,只会被当做受过髡刑的犯人,届时將会寸步难行。
他目前无法改变环境,所以只能选择適应环境。
饭做好了,头髮也烤的差不多了。
福伯因吃了红豆糕,所以没甚胃口,大半的麦饭都进了刘靖的肚子。
勉强吃了个五分饱,他开始琢磨起了接下来的路。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
等离开崔府后,当务之急就是搞钱。
有了钱,才能招揽手下,购买兵刃甲冑。
隨后,静等江南大乱,寻找机会,投靠一方势力,再徐徐图之。
问题是,该怎么搞钱呢
古代最赚钱的生意就两样,盐铁!
其中又以盐最为暴利。
盐的成本其实很低,但售价往往是成本的二三十倍,甚至百倍。
而盐又是必需品和消耗品,不吃盐可是会死人的,即便再怎么省,一户三口之家,一年至少需要五斤盐。
正因如此暴利,所以才有那么多私盐贩
